陈平的脸上泛着喜悦之色,但是在场的诸人却是表现的平淡。
秦皇这些年来已经数次东巡,这件事情虽然重大,可需要这么气嗤带喘的赶过来么?
“这次不一样!”陈平说道:“陛下这次东巡的终点是九原城。”
“恩?”陈平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除了嬴子弋之外,眼睛都一亮,看向了陈平,神色之中,有着期待。
东巡要过九原,很可能经过云中。自嬴子弋被贬云中以来,数年没有返回咸阳。
而秦皇历此东巡,都没有召太子回都镇国。而这一次,若是到了云中的话,很可能将太子一起带回咸阳。
在世人看来,嬴子弋剿灭了阴阳家,搜寻出了很多的罪证。秦皇不喜,故而找了个理由将其贬谪到了云中。
在嬴子弋身旁的臣子看来,秦皇纵然心中不喜,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罢黜太子,对于嬴子弋在西域的封地,也没有剥夺。纵然有气,可是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消了。
这次东巡,很可能是一个转机。
而太子一旦回转咸阳,那么储位之争,便再也没有悬念。他们身旁的这些臣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陈平点头,说道:“没错。”
在场之中,只有嬴子弋暗中叹息,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么?
……
咸阳,长公子府。
扶苏凭栏,看着水中之景,鲤鱼凭栏而跃,争夺着扶苏挥洒而下的食量。
扶苏一身华服锦衣,衣袍松弛,意态闲舒。
湖水悠悠,亭道缦回,素衣佳人,翩翩而来。
田言走到扶苏的身后,缓缓折腰,行礼道:“公子殿下。”
“田言姑娘,自上次咸阳一别,已经有了多时,我也记不清了。”扶苏并没有回身,目光仍然注视着湖水之中的锦鲤。
“农家之事纷扰,田言疏于问候,还望殿下恕罪。”
田言回答的很恭敬,但话语之中,却有着相当的隔膜。
“帝国诸事纷扰,这一次,我希望你回来帮我。”
扶苏手中的鱼粮撒完,他回过身来,看着田言,目光之中带着浓厚的期盼之色。
“殿下!田言有要事,我……”
“我知道!”扶苏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在调查那夜婚宴背后的主谋。而这一次来咸阳,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公子,我…..”
轻轻的笑意上脸,如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什么!”
田言心中一惊,扶苏居然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
扶苏转身而去,“跟我来吧!”
田言悄然的跟了上去,穿过后花园的水泉,扶苏将之带到了后院的一座偏屋之前。
门被两旁的侍女打开,里面,是一个神态萎靡的女子。这间屋子只是最为普通的侍女住所,装饰极其简单。
女子蜷缩在床榻之上,看见扶苏田言两人走了进来,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
“你们是谁?”
女子似乎不知道此刻所处在何处?也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只见一个气度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她的举止却是更加的慌张。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么?”
女子的声音极其虚弱,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惊吓。田言眉头一皱,问道:“是谁要杀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子摇了摇头,眼神涣散,陷入了某种惊恐的情绪之中,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田言走了过去,坐到了女子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
“别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田言的声音很是柔和,女子闻之,渐渐安定了下来。
田言从袖中拿出了锦帕,递到了女子的面前,轻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么?”
女子看着这块锦帕,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她一把反握住了田言的手,激动的问道:“杨开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
女子闻之,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昏了过去。
知道屋中的情况,两旁的侍女立刻走了进来,照顾着这位病弱的女子。
田言站在了一旁,看着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的扶苏,问道:“公子,她是谁?”
“燕国的宗室之女。燕国亡后,她和燕国其余的公主妃子一起,被带到了咸阳,填充在各个宫苑。”
“公子怎么知道我要找她?”田言好气的问道。
“杨开职位不高,然而也是帝国的将领。他虽然是自杀,可是屋中被闯入的痕迹却是磨灭不掉。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势力不多,而你那时又偏偏在那!”
“那杨开和这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田言问道。
“她和杨开乃是情侣。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织室中逃走的,但我找到她时,她正被人追杀。”
女子悠悠的醒转,看着手中的锦帕,眼泪四溢,喃喃的说道:“中车府令,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你我!”
“你说什么!”
田言的语气之中带着惊讶,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是中车府令。他以我为饵,威胁杨开为他做事。他跟我们说,事成之后,便将我从奴籍抬出,放与杨开成婚。可是没有想到,他一去多年,再见却是永别之时。”
女子是燕国宗室之女,谈吐修养都是不错。话语之中,叙述清晰。
田言知道,秦灭六国之后,这些宗室女子,都被掳到了咸阳。不是被赐给功臣将领,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