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彼此皆默然。
善宝是对祖家人有戒心,所以不知说什么好。而祖公略,谁知道呢。
正是无声胜有声之际,随行小厮猛子突然喊道:“二少爷,是文小姐。”
祖公略转头去看,善宝随着他的目光,遥遥过来一顶绿呢小轿。
原来今日是文婉仪约见那些吃排饭的。
轿下随行的是婢女芬芳和青萍,二人听见猛子的喊,欢喜的告诉文婉仪:“小姐,是二少爷。”
文婉仪心下欢喜,急忙打起轿帘子,忽然发现祖公略身边站着一个姑娘,便是善宝,藕荷的衣裙,发如飞瀑,即便隔得远看不清五官,单单是这身姿,都让文婉仪倒吸口冷气,更因善宝的浑身上下洋溢的勃勃青春,比之她的半死不活之态,相形见绌,自己已经输了大半。
问随行的长福:“二少爷身侧,可有那个去祖家大院的姑娘?”
长福明白她问的是谁,心里惶惶的也不敢撒谎,答道:“有。”
文婉仪坐在轿子里够不到他,否则早一嘴巴扇过去,怒道:“你不是说她连芬芳都不如么?”
长福何其机灵,急忙道:“前日见了两个,小的实在不知是胖的还是瘦的。”
文婉仪心道,若是那个如水缸般的,祖二/奶奶何必叫人漏夜通知她。
一气,心口剧痛,不免眉头紧皱。
芬芳骂了几句长福,问文婉仪:“小姐,要不我们回府。”
文婉仪看着近在咫尺的泰德楼,摇头:“约好的,焉能失言,否则那些吃排饭的以为我不讲信义,要想收他们到木帮就难了。”
话音刚落,嗓子处发涩,咳嗽几声,嘴角都是血。
唬的芬芳大呼小叫:“小姐,小姐。”
青萍却跑去祖公略身边:“二少爷,我家小姐发病了。”
祖公略眉头微蹙,略微迟疑才道:“送去医馆。”
善宝听了仔细,本着还个人情给祖公略,于是道:“不如让我看看。”
祖公略问:“姑娘懂医术?”
善宝顿了顿:“不甚懂,略知一二。”祖公略就道:“烦劳姑娘。”
二人并行来到文婉仪的轿子前,善宝不经意的与文婉仪彼此端看,文婉仪见善宝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美的绝世独立更无二者,她自恃的一切顷刻被击溃,突然浑身无力,眼前一黑,歪倒在轿壁上。
芬芳喊轿夫落轿,高声呼唤:“小姐!小姐!”
文婉仪面如白纸,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