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存有私心,他在乐浪郡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因此,不断召集身在弁韩的士卒化妆潜来,他想靠自家的力量逃出生天。
谁知道钟钊到了王险城,没见到滕述,反而把自己给诱拐走了。
既然有汉庭的力量在辽东这块土地上,殷离也想观察下,究竟这突如其来的护鲜卑校尉能不能护得了自己的安全,进而让家族也从此高枕无忧。
当初箕子到了朝鲜,他的后代子孙并没有多远大的志向,反而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天天讲啥仁义道德,一不小心就被燕国人给灭了。
然则,到了偏居一隅,殷家人也还是不思进取。
时过境迁,他们自感和中原相隔太远,已经慢慢落伍,不得不想到回归。
殷离回到王险城后,他把所有的部曲加起来,居然有五六百人,可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准备在最恰当的时机冒出来,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自己等人有所行动,滕述就被汉军给拿下了。
此前,赵孝与关云长从来没有见过面,哪怕都在赵家,委实有点大,又各司其职。
或许,赵云所招揽的人,都忠于或者偏向他自己。可其他部曲,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家,或者是赵氏族长。
“那个,姑爷。”一急之下,赵孝打马来到关羽身边,悄声说道:“不管是三公子还是老爷,可都没希望……”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兀自愤愤不平的滕述。
关羽心头一凛,如果把本地太守给杀了,会不会带来啥麻烦?
这时。绝处逢生的蹇硕和蹇栋大喜过望,特别是蹇栋,又神气起来。
要在护鲜卑校尉大营。上面还有军事主官在,堂兄也一再叮嘱自己要低调。
可这里是王险城。蹇硕是地位最高的那一位,还不显威风等啥时候?
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关羽顿时心领神会,腋下一使劲,滕述连声音都没发出去,眼见脸上变成紫色,后来脑袋一歪,腿蹬了几下就没气了。
“关云长见过监军大人!”他马都没下。脸早就冻成紫檀色,看不出来变化。
“关将军辛苦,”蹇硕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将军,我等今日就危险了。”
“子龙怕监军这边出问题,专门派我来保护的。”关羽说着,把滕述的尸体丢到地上。
“好在大人洪福齐天,我来得正是时候。”他装作不知道人已死,大声招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控制城门,谨防别有用心的人跑掉。”
“是是,”蹇硕也赶紧说道:“还不听关将军的话?跑掉贼人咱家到皇上面前不好交差。”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事。刚才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快死了,自己死了不打紧,可堂弟也跟着陪葬。那蹇家从此也就没出头之日。
蹇栋劫后余生,也是高兴异常,翻身下马,准备去吩咐人绑滕述,这时才发现异样。
“大兄,人好像……”他指着滕述的尸体,那双目圆睁,脸上由于充血都变成了黑色。
“死啦?”蹇硕一愣,却也不十分在意:“咱家向皇上禀报就是。”
关羽带着赵家人。很快就把三个陆地城门一个水上城门给控制住。
等忙过后,他和赵孝赵齐欢等人见过面。悄声问道:“杀个把太守不打紧,反正有姓蹇的顶着。为何要杀呀?”
“姑爷你不晓得?”赵孝一愣:“这滕述是老牌家族的人,和南阳张温等人关系密切。那老匹夫侄子在江水之上暗算三公子,不想反被杀了。”
关羽很是惭愧,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真不清楚。
世家官官相护,当年他在家乡杀人就知道,所以才远走他乡,到时候要是被抓进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有跟脚的人,即便回到雒阳,皇帝为了平衡新兴家族和老牌家族之间的差距,在没有找到真正谋反证据的情况下,最后不了了之。
大不了削职为民,一旦有机会起复,那就为赵云增加了一个敌人。
正在他寻思的时候,士卒来报,说殷家人求见。
至于玄菟郡的人,到了这里就找当地的关系户,毕竟大家都在辽东,哪怕分属不同的郡,彼此间的来往十分紧密。
可以说,在幽州,辽东四郡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是一个整体。
关羽心里有气,却也不好发作,吩咐人领进来。
殷离脸上有些尴尬,还是硬着头皮拜了下去:“见过关将军,万望恕罪。”
“殷公子王室贵胄,何罪之有?”关羽看也不看,更不让他落座。
尼玛,不管是辽东郡兵还是赵家部曲,死了那都不合算啊。
“弁韩在王险城式微,我这边部曲都还没找好,城门口就打起来了。”殷离挠了挠头皮。
关羽愣了下,好像真和赵孟那边没有沟通,他有些歉意:“殷公子请坐,敢问有何指教?”
这?殷离还从没和他面对面交流过,好像也太直接了吧。
赵孝忍俊不禁,差点儿都笑了出来,三公子身边的人果然很猛,说话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也没啥大事,舍弟想来见过诸位。”殷离这才坐下去:“怕你们不让,故离先来征询意见。”
“这有何不可?”关羽一皱眉,此人真像个娘们儿:“王险城尽管初定,有玄菟郡的几个小家伙去联络本地人,我们也出不了啥力气,干坐着。”
他说的也是实话,甚至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