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尖叫渐渐被各种嘈杂的声音淹没,玻璃质感的物品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pia嗒”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喊叫,声音略显沙哑。
“老婆,你怎么样?!不要吓我!”颤抖的音调暴露了男子的惊恐。
清辰眸子一暗,脸黑得吓人。要是云和在这儿就会一目了然,小孩子起床气犯了。。。
迅速翻身跃起,左手一挑,她将白天的那件棉衣套在身上。
打开房门,外面已经站满了人,狭长走廊上里嗡嗡的说话声让清辰有些不快。
一个女人等于两千只鸭子,一堆女人混着一堆男人等于什么。。。。。。
“那女人流了好多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吧。”
“我赌1000,孩子没救。”
“呵呵,你怎么就知道没救,我压5000,孩子能保!”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旁若无人般悠闲地洽谈着,看得清辰眉头一皱。
因为个子小的缘故,她在最后面只能望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打119啊!这可是两条命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催促着身边的孙子,花白胡子急的一翘一翘的。
“哦哦。”孙子后知后觉地摸出兜里的手机,开始拨号。
这时,“啊!”
女子突然又发出一声尖叫,“老公,好痛!”
周围的人似乎被这声尖叫吓着了,快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脸憋得跟包子一样,别具喜感。
走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女人粗重的喘息和男子不断的安慰。
清辰眸光一闪,借此机会钻入人群,娇小的身子在间隙中飞快地穿梭,不多时便挤到了内围。然后
里边的景象让她眼神暗了下去,这是。。。
穿着孕妇装的女人气息奄奄地躺在早已被血液染红的板上,周围散落着花瓶的碎渣,眼睑半闭,下一秒仿佛就会永久地阖上。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脸上,身下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而她身边的男人正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脸色蜡白,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滴落,聚集在唇角的胡渣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女子只是喘息着,喘息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清辰歪头,黑黝黝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起床气这时已经消了不少。
然后,提脚,走进那对生死相依的夫妇。
“我可以救她。”稚嫩的声音这种氛围下显得有些突兀。
男子惊讶地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姑娘。
他刚才没听错吧,她说,可以救媛媛?
“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不会把人给弄死吧。”刚才那妖艳的女人撇了撇嘴,眼角上挑,对清辰嗤之以鼻。
“看着孩子还没满十岁的样子,口气还不小。不晓得
是谁家的孩子,不知轻重。”旁边的女人附和道。
“大哥你别听她的,一个还没断奶的娃,要真让她去救了,指不定得把嫂子折腾死。”老爷子的孙子警示男人。
周围也渐渐喧闹起来,不断有人指责清辰不懂天高地厚。就连刚才那个老爷子,也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叹息。
清辰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波澜不惊,与周围,是那么格格不入,就像生长在都市里的白莲。
直视男人双目,“救,她可能死;不救,她必死!”淡漠的话一字一句从清辰嘴里吐出来,无声地催促着不安的男人。
男人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半响,
“我相信你!”毅然盯着眼前的女孩,没有丝毫犹豫,“媛媛交给你了,请务必救她!”男人爱怜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
手脱离女人的时候,被她突然一把抓住,女人眼底满是不安与无仓皇。
轻轻拍打着女人的手,一脸温柔,“乖,医生已经来了,不要怕。”
这是一种希望,如沙漠里的绿洲。
手渐渐滑了下去,男人站了起来然后退到一边,给清辰腾出位置。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让人不由得去相信她的每一句话。这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安心得让男人忽视了周围所有的嘲讽与打笑,只是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相信,媛媛不会有事的。。。
清辰半跪下来,撩起夹棉一角,露出里面的银针带,十指一夹,带出五根明晃晃的银针。
昆仑穴、合阳穴正身,至阴穴正胎,压天柱,穴之相息。
手起针落,几个回合后,女人身上已被扎上上百根银针,看起来瘆的慌。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众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在女人身上娴熟地扎着针的小女孩,这,,真只是个孩子?!
清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屏息,有些婴儿肥的手腕带着银针轻轻转动,中谷穴正方!
时间在沙漏里走着,走廊上出现了一副好笑的场景:一群大人围在一个小女孩周边,专注地看着清辰不断下针的双手,女孩吸了一口气,他们也深吸一口气;女孩屏息的时候,他们大气不敢出;女孩擦去额角的汗,他们也抬手抹着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还有最后一针了,清辰努力调息着自己。针灸其实特别消耗体力,既要求手法要准,施针人还必须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小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银针插入女人腹脐上,然后,压针。
清辰最后一针下去后,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