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正在宋弥尔身边玩笑的朱律和浴兰,也正是在宋家三姐宋弥意的安排下,送出去历练后,再次回到了宋家,也不知在外头她们是跟谁学了本事,朱律得了一身好武艺,浴兰用毒解毒江湖间能敌得过她的人也不多。又因着宋弥尔入宫一事,宋弥意便直接将她们安到了宋弥尔的丫鬟当中。朱律浴兰倒是也愿意,反正陪嫁的丫鬟到了一定年龄也可以出宫嫁人,按着浴兰的话说,便是世家待过了,江湖跑过了,是时候去宫里混混了。倒是将入宫一事看得简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相信宋家姐妹的人品,入宫也不会将自己坑了去。
因此,比起清和这样的家生子,朱律与浴兰同宋弥尔相处起来,反而更为随性,正如现在这样,浴兰可以向宋弥尔小声埋怨,朱律可以赖着宋弥尔学琴,好在清和从小便是跟着宋弥尔长大的贴身侍女,学的是怎么帮着宋弥尔官家,倒是也不计较这些。另有从家中带来的侍女初空,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成日里就在宣德宫各处玩耍,宋弥尔乐得看她没规没据,太后送来的嬷嬷淑节也对她多有疼爱,旁的宫人因此也不敢有什么闲话。开玩笑,皇后娘娘和淑节嬷嬷都不管的人,他们敢管么?
所以也养成了初空什么都敢对着宋弥尔说的性子,好在初空也不傻,只是仗着宋弥尔纵容她,出了宣德宫的门,初空也是一副规矩的样子。
“娘娘,娘娘,奴婢找您半天啦,您在这里呀!”
说到初空,初空便慌慌张张地从走廊处跑了过来。
“找我作甚?你去哪里玩啦?”宋弥尔略略仰了脸,看向跑得气喘吁吁,正撑着膝盖大喘气的初空。
“娘娘,您不知道,外边可热闹了,那个何昭仪的丫鬟差点和段昭仪的丫鬟打起来了!”
“什么?!”
听着这话,宋弥尔倏地从躺椅上撑了起来,十分不解,“何昭仪与段昭仪不是向来要好么?为什么她们的丫鬟会打起来?她们两人呢?如今情况如何?”
“娘娘!您也太不管事啦,”初空噘着嘴小小地不满道,“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陛下赏了段昭仪两匹子鲷绸,这不眼看着要准备中秋宫宴了嘛,各位妃嫔娘娘都在让尚衣局和织造所赶制宴会上穿的衣裳呢,段昭仪的丫鬟便拿着这两匹子鲷绸让尚衣局做裙子,结果刚刚尚衣局的说那鲷绸放在桌面上不知被谁划了数道口子,裙子是做不成了,最多做个上衣,那鲷绸放在屋里没人动过,中途就只有同样要做衣服的何昭仪的侍女进去放过布匹,段昭仪的侍女就说是何昭仪宫里的人坏了布匹,何昭仪的侍女当然不认啦,于是她们就在尚衣局的门前拉扯起来了。”
罗茜赐死后,后宫中人自是萧瑟了很久,毕竟是入宫以来消失的第一条鲜活的生命,至罗茜赐死那日整整月旬,宫里边也没什么喜庆的事情,晨昏定省也特别低沉,沈湛政务繁忙,来后宫的日子也少,各妃嫔们更是打不起精神,宋弥尔见此,便去同太后商量了,趁着中秋将至,办一场宫宴,喜庆喜庆,也去去晦气。
太后当即拍板,并将这事交给宋弥尔全权负责,自己又躲到一边享清福去了。
宋弥尔与三妃商量了,觉得反正又没有外人,不如就让妃嫔们在宫宴上表演一二,既可以增加她们的参与度,让准备宫宴的时候和宫宴上热闹一些,又可以趁此机会展示展示妃嫔们的才艺,得到陛下与太后的青睐。
此话一出,后宫中人立马响应,都兴致勃勃地准备了起来,虽说也有防备着她人探听到自己准备的节目,又忍不住私下里收买他人宫婢,了解别的妃嫔准备了什么节目,又忙着量体裁衣,准备首饰,譬如虞婉容甚至自己画了图,让司饰监照着做簪子。各个宫里立马生机勃勃了起来,有些为了衣服首饰或是准备节目的小摩擦,在宋弥尔和太后本着热闹后宫的前提下看起来,也倒是有趣。
沈湛看在眼里,也因此来了兴致,除了将宋弥尔夸了又夸,谢了又谢以外,也连着宠幸了几位新的妃嫔,这段淼,便在其中。
初空刚刚说话,清和便蹙了眉头,“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宋弥尔一听,顿时就垮了脸,本想着忙里偷闲好好过一个下午,连昏定都借着让众人专心准备宫宴的借口给取消了,没想到仍然是要处理宫务,宋弥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走吧,去看看,说不定这会儿柳疏星她们早就过去了,别让她待会又找借口对我冷嘲热讽。”
说着这柳疏星,放佛天生就和宋弥尔不对盘,不,应该说是对位分比她高的,跟她位分一样的,以及位份比她低但是又受宠没站在她这一道的人都不对盘,逮着谁有机会都要奚落一番,在这宫里,也是出了名的张扬跋扈。尤其是对着宋弥尔。
不过在宫中事务上,柳疏星倒是不带任何情绪和偏见,并不曾在宫务上给宋弥尔下过绊子,对着太后那边也是尽心侍奉,虽然太后依旧厌恶她那娇媚的样子,但送去的吃食倒也不曾再直白地拒绝了。
宋弥尔起身由着初空理了理衣裙,又在外边套了件外裳,初空巧手两三下便盘好了发髻,宋弥尔这才拍拍手,“走吧走吧,清和陪着我去,把我没吃完的葡萄给带上,对了,回来我要吃酱香鸭子。”
朱律忍不住噗嗤一笑,“娘娘,这时候了您还惦记着吃呀!”
宋弥尔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