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燥,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往上冒,恍惚想起当初景行出事儿,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也是这样的感觉,瘪的呼不上气来,他整个人的火气从脚下冲,便呵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什么好哭的。”
景路抹着鼻子道:“爸爸,宝儿以前没跟我生气过,她讨厌我了。”
景仰忍着气劝说:“她跟你玩儿的。”
“妙妙姐姐的妈妈走了,二奶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妈妈再也没回来了,宝儿会不会这样?”
“胡说八道。”
景路还哭:“爸爸,宝儿不跟我玩儿了,你要帮我找回来。”
景仰嗯了一声。
苏澜抱着景路咬唇,差点哭出声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景仰瞪她:“他哭你也哭,凑什么热闹!”
苏澜心道: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儿子了,我不哭干嘛,你个罪魁祸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她心酸的不行,张口了嗓子梗的说不上话来。
母子俩这一哭没完了。
景仰无奈,重话也不敢说了。
回去了,景仰跟儿子呆了小半天,把人劝好了,晚上安抚了人睡觉。等去了卧室,刚开了门,兜头被子被套在头上,他愤然掀开,就见苏澜穿着白色的睡衣,披头散发站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跟个女鬼似的。
“滚!”
景仰将被子踢在一旁,抄手道:“有完没完了你!”
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咬牙说:“景仰,我恨死你了。”
他不在意,直接跨过脚下的被子道:“我又不是不让你见他,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说的轻巧,现在可以,以后呢?你保证你不结婚,保证以后对我儿子好吗?要是以后你再有了孩子还能这么对他,保证以后……”她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便捂着脸蹲坐在床上,呜呜大哭,又摇头说:“我后悔了,不该生的……真不该生的。”
景仰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有些无力,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平心静气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放心,一点也放心不下。”
“你敢保证你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 ?”
她摇头:“那不一样,他是我身上的掉下来的肉,你不一样,他是你的骄傲,要是他笨笨傻傻的,你也没这么宠他。”
“胡说!”
苏澜还是摇头:“你们这种人就没人性,妙妙是侯勤亲生的,还不那样,用到的就是好的,用不到的哪儿管什么亲情,你会娶别的女人,重心会偏移,慢慢的会不再管路路的,景仰你把孩子给我吧,给我行吗?我求你了,我不结婚,一辈子不结都行。”她抬脸看他,屋内灯光昏暗,映着着她黑色的眸子,泪水闪亮亮的,可怜的紧。
景仰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道:“不行,要不然复婚,别的不行。”
她忽然就朝着他扑了过去,跟只捕捉猎物的猛兽似的,景仰毫无准备,整个人被她推到,苏澜骑在他身上,又打又骂,泪水鼻涕和着往下掉,毫无形象可言。
景仰沾了一脸湿润,也没还手,任着她,闹累了,终于伸手圈了她的后脑勺,整个将人箍在胸前,叹道:“我会对他好的。”
苏澜一个劲儿的摇头。
他又道:“不就是一张废纸,还没两块钱,你这么在意干嘛?”
苏澜道:“有人给你生孩子,有人愿意跟你睡,你当然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婚姻于你是拖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什么?”
他道:“扯淡。”
这天晚上,俩人谁也没睡踏实。
屋里静的跟坟似的,这场荒唐的婚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过的平静。
景路比赛,苏澜跟景仰全程陪着,仍旧是好夫妻的模样。
陆羽后来问了原因,苏澜无奈的笑笑。
陆羽也叹气,她与她,有何差别,一个守着个活死人,一个守着个死活人。
景仰跟苏澜离婚的消息,就跟这春风似的,刮的遍地都是。
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一律改成了苏小姐,各个人的态度都翻了个面儿,苏澜再次体会了一遍人情冷暖。
一次景路非得找景仰,她路过,便带着孩子去了景仰的公司,那前台的小姑娘不冷不热道:“ 得预约。”
苏澜火气一下冒了上来,直接拨了景仰的电话。景仰倒是快,就是看着面色不太好,摸着景路的脑袋问怎么了。
前台的小姑娘心想:下堂的女人就是可怜,又狗腿的笑眯眯道:“景总好。”
苏澜没好气:“你这真是越做越大了,儿子见老子还得预约!”
景仰蹙眉,扭头见那小姑娘依旧抬着脖子神色鄙夷,直接呵斥道:“谁给你这权利!”
小姑娘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来。
苏澜拉着景路就往外走。
景仰没去追,啪的一声拍着前台的桌面上:“没眼色的东西,收拾东西滚!”
这回是苏澜的名字在公司再次被传开,对老总跟他前妻的关系作出了n多种分析,一般这离婚的,恨不得杀了对方,他们这俩,怪啊怪。
最后结果还是没统一,倒是得出一个结论:以后苏澜来了还得当老板娘供着。
只是这回后,苏澜再没踏过景仰公司半步。
倒是后来苏澜遇过几次米艾。
她对那个女人的印象,美貌,狠辣,私生活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