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亟晟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身后跟着玉卿和芯儿,积极赶回来,便直接回房去找独孤千夜,虽叫了风影去保护她,但还是一心念及她的安危。
“夫人,你可有受伤?”亟晟推门便入,但却没有看到独孤千夜的身影,直到一个空酒坛从天而降,碎在了地上。
亟晟抬眼一看,才知道千夜坐在房梁上喝酒,正想要叫她下来的时候,独孤千夜一个翻身,竟直接从梁上滚下来了,亟晟的心跟着一提,一个瞬移,便刚好接住了掉下来的独孤千夜。
“夫人……”亟晟瞧着怀里的千夜,想要说的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她一向酒量很好,这次居然喝醉了,身体也变得柔软了许多,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还真是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啊!
真是撩人心怀,让人不动心也不行啊。
“臭道士……居然敢跑去花楼……”独孤千夜醉言醉语的样子,让亟晟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原来,她还是挺在乎他的嘛,这个表面嘴硬的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
亟晟把独孤千夜放到了床榻上,帮她把被子盖好后,便出去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很多,所以把芯儿叫过来陪着独孤千夜后,便和风影去找了亟琛。
“听说朝廷来圣旨了?”亟晟倒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道。
亟琛身体最近一直不好,所以咳嗽了两声后,表情看起来有些凄凉,“虽不知是不是贤儿的意思,但圣旨上明确的要本王作为这次边塞谈和使臣去与宗王谈条件。”
“绝对不会是贤儿的意思,应该是启阜那个老贼,二哥都这般了,居然还不放心。”亟晟眉心紧蹙,虽然他也有内目在朝廷,但是边塞遥远,还没等他确切的得到消息,圣旨便先一步到了。
“这说得好听是谈和使臣,谁人不知,这塞外宗王向来冷血冲动,宁两败俱伤也不愿委屈求全的谈条件,此次派王爷前去,恐怕是有去无回。”站在亟琛身边的谋士分析道。
“三弟可有应对之策?”亟琛试探性的问道。
亟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现目前的情势看来,确实是对亟琛很不利,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想起今日之事,亟晟反问了一句:“二哥,可知道三弟此次专程来漠北的原因?”
亟琛眉头轻挑,这以问题反问问题,到底是聪明人,一下子变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三弟担心二哥的身体安危,特地前来看望二哥,二哥也甚是感动,但也知道二哥身染毒热,想要来漠北镇寻求解药,当然,这也纯粹是二哥的猜测而已。”
“二哥果然是明眼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对,没错,我是来找解药的,但二哥却为何要从中阻拦?”亟晟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于血脉至亲,他从未想过要害谁,只能是防,而亟琛,从他还未入漠北镇时,便开始百般对他算计。
先是找人盯着他们的行踪,后又暗地里派人去销毁他所需的那些解药,今天拦路想要从千夜手里抢天竺兰的,并不是洛什族的人,而就是亟琛的人,若不是风影及时出现,一方面,可能天竺兰被抢,另一方面,则是会暴露千夜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置他于死地。
亟琛装起了糊涂,耸耸肩道:“二哥不太明白三弟的意思。”
亟晟桌子一拍,气场十分惊人,连一向镇定的风影都微微一惊,他可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发如此大的火,不由得握剑的手一紧,准备随时应对一会儿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我之所以当面来跟二哥对质,自然是握有证据和自信,但是,我想要说的是,论才略,兴许二哥不如三弟,但是论骁勇,二哥却是无人能及,我若觊觎皇位,贤儿也不会有登位的那一天。换种说法说,我若是想要陷害兄弟,早就已经动手了。”
“三弟这可冤枉二哥了。”亟琛其实是有被这段话给震慑住的,但是碍于身份,又怎么可能说的话前后不一呢?他必须得承认,他对亟晟是动机不纯,甚至不希望他可以毒发生亡,但是血亲就是血亲,谁又没有于心不忍的时候呢?
“到底是不是,二哥自然比谁都清楚,这道圣旨下来,明显是为了铲除后患,启阜那个老狐狸,斩草不除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有一计,可以救二哥,只是需要委屈一下,而且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亟晟都给他台阶下了,他若非要梗着脖子,那就真成了傻瓜了,大丈夫可以不畏生死,但是却不能死于奸臣之手,于是,反问道:“有何方法?”
“假死!”
“假死?可是这漠北也有启阜安插在这里的耳目,如何能避开他们做出假死?”
“我自有办法!二哥若信任三弟,不妨一试。”他启阜有耳目,能有他一个异士帮的分布的广吗?这世上本无不透风的墙,要散播一条谣言出去,又是何等的容易?
正在此时,芯儿忽然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不好了,主子,夫人跟无上尊斗起来了。”
亟晟眼神微挑,来不及听详细情况,急冲冲的朝千夜的方向走去。
而坐在原地的亟琛,对站在身后的谋士勾了勾手,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谋士点了点头,会意表示明白。
府苑房顶上,左右站着两个黑影,风有些大,吹动着他们身上的衣摆,对峙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夫人,乖,下来,那里太高,不要摔着了。”亟晟站在院内大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