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悍将,皇兄极为头疼,且本王听说,此人去年得了一个汉人军师,颇为宠爱的样子,那汉人军师,似乎是个越人?”

他的目光又朝着王敏那桌飘去。

王敏一脸的惊异:“是么!竟然有此事!”

如今富阳王氏乃是会稽郡中钱唐第一大族,借着苻铮的东风扶摇直上,王氏一族权势滔天。苻铮看着面色酡红的王敏,突然笑了笑:“不过本王想,张蒙那里应该是能应付。不过那越人的身份可得好好查查。”

王敏连忙从席上站起来走到苻铮面前跪好:“王爷放心,卑职会着人去办。”

苻铮满意笑了笑。

王敏喝得有些微醺,脸都略略红起来,又喝了几杯之后,便起身告辞,王珩立刻上前扶住父亲。

苻铮自然是宠着王敏,摆摆手让他们父子先行离去,王珩王敏父子谢了恩,便走了。

富阳行宫乃是前越皇室修建的,但是比起富丽堂皇的晋安行宫和越宫,远远小了些,不多时王家父子便走出了二宫门,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父子二人上了马车之后,王敏突然一改方才醉醺醺的模样,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阿珩,”他的面孔在马车烛火中忽隐忽现,声音也压得低沉。“你莫要以为为父不知去年你做过什么事情。”

王珩沉默了一会儿,说:“父亲莫非认为儿子做得不对?”

王敏听着儿子沙哑的声音,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苻铮此人多疑,你莫要露出太多马脚给他,那个王侧妃……”

“父亲放心,此人可信。”

王敏点了点头,继续说:“拓跋朗身边的那个越国人,你去好好查查看。”

王珩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他的声音沙哑难听,但是比之去年,已经有所恢复,他淡淡答了一声“诺”,便不再多言。王敏知道儿子本身便是沉默寡言之人,那沙哑嗓音更是让他越发不愿意开口。他将头靠在马车软垫之上,微微眯眼,却侧眼看着王珩反应。

王珩低垂着头,他带着江南士子流行的高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带也是整整齐齐。江南那些个浪子,三两黄汤下肚,往往就开始敞怀散发而高歌,他却从不如此。他想起一年前那个被钉在明渠边上血流满地的女子,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抽痛,脸色不禁白了白。那一枪仿佛扎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右边肩胛骨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千里之外,察汗淖尔中军大帐,谢灿正在整理此番前去劫掠齐国边境的兵士。战事临近拓跋朗越发有些焦躁,一整天都在校场找贺六浑摔角发泄,琐事全丢给她这个长史。突然她脸色一白,只觉得心口有些紧紧的疼。

步六孤叶延坐在她下首,立刻注意到她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却疼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本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肩胛骨也开始一阵一阵抽痛,分明已经很久没有再有感觉过了呀!

步六孤叶延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替她顺气,却还是将手缩回来,说:“我去请胡图师父来!”

谢灿强忍疼痛点了点头。叶延连忙转身冲出帐子。


状态提示:第0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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