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唐虞舜笑得很欢实,“你现在敢乱动么?你就不怕动作大点会崩出翔来?到那时候,你都不用拿刀我们就死了,——被你臭死的!”
“你!”
罗瑞陀本来还想再硬气一点,无奈腹中剧痛实在难忍,只好夹紧身体勉强从飞骥上爬下来,牵着飞骥想找个地方出恭。他一步一挨刚走几步,就听见唐虞舜在身后笑道:“哟,小罗子,你的品味挺独特啊!出恭的时候还得牵着匹飞骥在旁边惨无人道的围观?”
“你!”罗瑞陀恨不得操刀过去一刀砍死这个熊孩子,可是现在臣妾真的做不到啊,那道汹涌澎湃的热翔在玉门关内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搅得周天寒彻。只要他稍有松懈,玉门关就有被攻陷的危险,然后热翔飞流直下三千尺,从此英名遗臭一万年,自己也将沦为那个小屁孩的笑柄。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忍住!
他松开飞骥的缰绳,扭过头以眼为刀狠狠的捅了唐虞舜三千六百回,才蹒跚地四下寻找方便之所。虽然茫茫大草原毫无人迹,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别人经过,而站在旁边的两个家伙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十岁露头的小屁孩,根本无须担心什么春光乍泄,可罗瑞陀还是不习惯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唐虞舜却浑不在意,骑着飞骥漫不经心跟在他身后:“话说小罗子,你平时习惯用纸——抱歉,我忘了现在的纸质还不足以这个特殊的需求——应该是习惯用树叶、棍棒还是石块解决扫尾工作?”好像他突然间对草原上民众的生活习俗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罗瑞陀感觉肚里的热翔随时可能喷薄而出,但他还是极力忍住,嘶声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瞧你这话问的!”唐虞舜有点不太高兴,“你是蔑乞部族长送给我们难波大师的仆人,也就是我们的财产,我当然要看紧一点,万一你逃跑了怎么办?毕竟你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有道是“天理循环不爽,人力有时而穷”,尽管罗瑞陀已经尽力控制,但有些东西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眼看菊花沦陷在即,他声嘶力竭地叫道:“飞骥都在你们那里,我怎么逃?感觉给我滚远一点!”
唐虞舜慢条斯理地答道:“你不是长着两条腿吗?想要逃的话还非得骑飞骥不成?何况现在正值夏季,草原上灌木丛生、百草丰茂,你要是往哪儿一猫,我和难波大师怎么找你?要知道难波大师还指望着你能帮他调驯飞骥、放养游羚、熏烤肉干、烧制奶茶呢!我一个人陪着难波大师也时常觉得寂寞,难得有个同伴儿,平日里聊聊天、说说话想来也是极好的!”
罗瑞陀终于识破了这个熊孩子的险恶用心,感情他不是担心自己溜走,根本就是没话找话,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出丑。可是自己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肚里的那些热翔已经欢呼雀跃地涌出了玉门关。
“啊——!”
罗瑞陀嘶叫着一把褪下裈裤,就地蹲了下来,瞬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大作。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也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办法,十三四岁的男孩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把脸面和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可以为此而“引刀成一快”“视死忽如归”。他先是被一个熊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又出了那么大一个丑,真的是颜面扫地,难怪要痛哭流涕。
唐虞舜一边掩鼻而逃,一边还没心没肺地调笑道:“小罗子,你可真够能耐的!别人大解脱时都是屎尿俱下,你倒好,不仅屎尿俱下,而且还涕泪横流,就比七窍流血差那么一丁点儿!”
“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罗瑞陀捶着地大叫道。
“是么?那哥哥我可要告诉你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唐虞舜很怀疑罗瑞陀在此之前是不是根本没听过“好汉也架不住三泡稀”这句名言,否则他肯定不敢在服下一大把巴豆粉之后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勉强拎起裤子的罗瑞陀已经变得摇摇欲坠,连走路都是东倒西歪,仿佛风稍微大点都能把他吹个跟头。手里提着的那把砍刀也浑不着力,随时可能掉到地上。唐虞舜觉得就算自己站在他面前任他砍,他也未必能举起刀来。
唐虞舜骑着飞骥在他身边转了几圈:“这不就挺乖的么?看来药不能停,每天得定时定量服用巴豆粉才能保证温顺乖巧的性格!”
罗瑞陀眼里迸出浓浓的仇恨:“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切!虽然我知道重要的话要说三遍,但说三遍不一定都是重要的话,也有可能是废话!”唐虞舜随即扬声问道:“难波大师,你新来的这个仆人不太听话,而且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戾气太重,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放下屠刀啊?”
经量力神色不动地答道:“那还不简单?把他两手打断,或者直接砍下来,手里的屠刀不就放下来了么?”
“上师所言果然直指根源!只是现在打断或者砍下他的双手,那以后是我们照顾他,还是他照顾我们?”
经量力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这样,你就把十根手指上的手筋全部挑断吧!如此一来,他既可以放下屠刀,又不耽误做事,可谓两全其美!”
唐虞舜还是摇头:“不好、不好!两只手十根手指都废了,你还能指望他做什么事情?调驯飞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