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听过!怎么可能没听过呢?”
“就是就是,如今帝京青年男女枕边无不摆着花柳诗社的作品集,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过花柳诗社?”
看到众人不怀好意的阴笑,顾量衷恼怒地辩解道:“我说的‘骅骝’是骑的那个骅骝!”
“废话!花柳当然是用来骑的,难不成你还花钱请个祖宗回家供起来?”王越打开折扇呼呼地扇起来,“但以我花柳诗社执事的眼光来看,兄台这首诗里还是‘莫怪杏园憔悴去,满城多少插花人’这句写得最好!为什么好呢?用花来比喻女子,在诗中比较常见;但用‘插花人’来称呼恩客,小弟还是第一次听说,着实新颖之至,也风雅到了极点。佩服、佩服!”
围观者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顾量衷终于体会到萧量简刚才究竟有多愤怒,他从还没见过这么低级趣味的下三滥文人,直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指着他骂道:“你无耻!你猥琐!”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温和声音:“鬼谷派两位高弟的诗作构思精巧,立意高妙,言之有物,卓尔不凡,乃是近年来少有的佳作,令在下耳目一新。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到院内一叙。——还有,王越你以后再敢胡乱插科打诨,摘星楼免费酒菜你都没得吃!”
听到有人训斥警告那个叫王越的家伙,顾量衷胸中怒火才稍稍平息。
萧量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顾师弟,请稍安勿躁!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世间最艰险的不是江湖打斗,也不是道路崎岖,而是这世道人心。我们师兄弟虽然跟着师尊读了不少书、走了不少路,但说到如何在帝京里立足,咱们还有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