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来的。”

“也有可能,收货这事儿,一般酒楼都是半夜干,谁会天光白日的收货给你看。”

“可不是么,要是日间才收货,哪还来得及准备。”

“指不定人家是空运过来的呢,新鲜也正常。”

你一言我一语,话里都向着汤芫一家子,老小眼镜也不太敢反驳,毕竟在楼下的时候,张局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大家也只是跟风,他们能说什么呢?

接下来上个海参风,大家都有点不淡定了。

不过还是得故作淡定地演下去,而且都觉得海参汤比老眼镜那儿的好喝。

秘书嘴贱症犯了,问老眼镜:“我之前去喝我侄子喜酒的时候听人说啊,海参汤里的都不是海参,是猪皮戳酥皮了装的,味道弄好点就叫海参汤了,你那儿不会拿猪皮当海参吧?怎么这儿上的香那么多?”

小眼镜不服气,想要怼回去,桌子下的腿被踢了一脚。

老眼镜踢,面上还是保持微笑:“中午头热,而且当时领导们心里担着事儿,难免会不太留意味道,但是海参是真的海参,可能是采购进的货不好,我回去一定骂他。”

大伙儿没再出声,喝着汤看老小眼镜装孙子。

这汤是特别好喝,汤清但是香味浓,每人只分得一小碗,海参也只有两块,汤芫亲自给分好的,要多也没有,喝完总还想喝,觉得不过瘾。

但是汤芫人已经不在房间了,也不好意思再叫人家给多碗汤,后头还有菜呢。

这汤喝了第一口,那嘴就离不开碗了,想继续喝。有拿汤匙喝的,一匙接着一匙也没能停下来,等到喝得差不多见底,又都放慢了速度,舍不得一下子喝完了。

汤芫上菜上得特别慢,大家都吃完一道了,喝了几杯茶她才上下一道。

上的菜也十分有意思,跟中午在老眼镜那儿吃的一模一样,但是味道就是更胜一筹,让人觉得今晚吃的才是这菜该有味道,中午老眼镜那儿的倒像是敷衍了。

“蒜蓉粉丝蒸沙虫最适合做前菜。”汤芫说,“先上汤的话,海参汤刚下喉,再吃沙虫你觉得不出味鲜,得先吃沙虫,有蒜蓉嘛,再喝汤把蒜蓉味儿中和了,那汤才好喝。”

“我就说嘛,老眼镜那边明明先上汤,为什么你让我先上另一个呢。”汪琪坐在桌子上看汤芫忙着洗鸭锁骨,“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他们估计都看出点门道了吧。”

“可不么。”汤芫说,“我估计上到第三个菜,他们就看出来了。”

洗净的鸭锁骨甩甩干水,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鸭锁骨就在中间被剁开。

“本来是要给关老他们上一样的菜,但是大家中午都被腻着了。”汤芫边剁着鸭锁骨边说,“就做点下酒菜吧,关老也好点儿小酒,趁着在外面吃饭没老伴管着喝两口,给他们做个酱烧鸭锁骨。”

“我也爱吃这个。”汪琪咽了咽唾沫,“光听这名字我口水就出来了,以前我就爱吃某某鸭的鸭锁骨,有一回给麻得不行,自个儿喝了一瓶两升的可乐,可把胃撑坏了,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汤芫笑:“以后我有空就给你做,这个味腌得重点可以放两天,你慢慢吃,管够。”

锁骨焯完一回水,锅里下一小半油,锁骨下油炸一遍。

炸到淡金色捞起,放一边控油。

换锅,下油,爆香姜葱,再下蒜、干辣椒、八角、花椒。

锅铲轻轻一拨,尽管抽油烟机尽责地工作,但是汪琪还是闻到了熟悉的料头味儿。

“我想吃我家那儿的炒田螺。”汪琪说,“也是这个味儿,辣下得足,吃的时候带劲!”

汤芫往锅里撒冰糖:“炒贝壳类的炒这个料头必定好吃,盐要下好,不然光是料头味儿会苦。”

汪琪被馋得不行:“先给两口拍青瓜解解瘾行不?”

汤芫笑着把火调小,一边翻炒着一边打开“菜谱”,从目录里选了道拍青瓜。

汪琪也就见汤芫的手指在虚空中点几下,她面前就出现了一小碟拍青瓜,欢欢喜喜地叉了一口块吃,辣味足,汁清爽,暂时缓解了嘴馋,她含糊地问:“今儿你有看过赚多少没有?”

她知道汤芫每天都会看看当天赚多少钱,这个数目,当然是问“菜谱”的奖励。

汤芫看着锅里的冰糖差不融化了,糖的焦香味也出来了,把旁边准备好的鸭锁骨倒进锅里:“看了,1字头。”

“我去!”汪琪说,“你不去方舟不行啊!还在这儿跟他们耗个毛线!”

通常汤芫不说具体,说多少多少字头的,后面肯定是千,但是一字头么,汤芫今天煮了两台菜,一千的奖励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一万了。

汤芫把火调大,翻炒着锁骨,锁骨均匀地裹上了锅里的酱,她说:“本来没这事儿也还真的没想过方舟,愁这愁那,计划这计划那,数目算来算去,现在好了,不用愁了,他们替我做了这个决定。”

下料酒,生抽炒入味,酱锁骨的香味基本成形。

下老抽,翻炒上色,锁骨挂着亮红色的酱,刹是好看。

但是酱色还没入骨,汤芫说:“开水拿过来。”

汪基赶紧把烧好的开水递过去。

开水没入锁骨顶,就着大火煮。

汤芫拿了个小勺撇去面上的浮沫:“方舟也不是长远的计划,你记着咱们出国的事。”

汪琪直了直身子,感觉血液一下冲到了脑袋——她从来没觉得末来像现在这样这么有盼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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