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贺兰进明闻言惊慌失措,一双眼睛到处巡逻,神色慌张的问道:“刺客,哪里有刺客?”
旁边张均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满意贺兰进明的慌张失态,轻咳一声,随机对顾元溪道:“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烦劳顾郎君屈身一探,以安人心。”
顾元溪心头大骂。听到刺客你们自己害怕,却还要我冒着去查探来安慰你们惊慌恐惧的小心肝,这什么鬼道理。
嘴上却是笑着应道:“燕国公还有贺兰中丞请安心,这里怕是有些危险,还请找个安全人多的地方。我这就前去看看发生何事。”
张均点点头,顾元溪也不答话,勒马回头,顺着声音方向缓缓探巡。
不远处的林子里,果然闪现着刀光剑影。顾元溪缓缓下马,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探出自己的贼头贼脑。
浮现在他眼中的,是一个黑衣武者持剑挥舞,挡在它身前的,是一个身着胸甲的中年武将,一双鹰隼般的利眼,赫然便是平卢兵马使史思明。在他身后的,两个文士模样的男子,两人远远躲在后头,前面一个显得有些慌张,后面那男子则是大声嘶喊着“有刺客”,显然手足无措。
“这两人是谁?”顾元溪眉头大皱,因知史思明不是个安份之辈,故而见此情形,先入为主便认为他身后两个同伴定然也是心怀不轨的奸佞。
黑衣刺客很强,出剑真的可以用快、准、狠三个字来描述。只是史思明更强。连顾元溪这样的半桶水都看到出,史思明的武功和局势都处在上风。他的刀法拥有江湖侠客那种招式多样、套路精密复杂;也夹杂着战场上武将士兵杀敌的简洁与狠辣。
一个人同时拥有两种迥然不同的刀法风格,也只能史思明这种草莽而征战多年的武人身上体现出来。比如李晟,同样是战场,可能他跟史思明单挑胜负难料,或者他胜算更大;但如果是这种场合单打独斗,李晟必败无疑。
同时拥有这两种武功风格的人,无论是在战场还是江湖,明显都能应付自如。所幸,除了史思明之外,顾元溪身旁的南霁云与雷万春,无不都是此中高手。这很好理解,像李晟这种少年从军的人,自小更侧重的定然沙场一刀杀敌之法。而史思明、南霁云、雷万春这些人,经历不同,侧重自然也就不同。两者之间,其实并无高低之分。
黑衣刺客虽然比之稍有逊色,但胜在心无旁骛。很明显,它的目标或许是包括史思明里的三个人,而另外两个文士男子显然并不会武功。故而,史思明除了自己以外,还要分身防止黑衣刺客声东击西,转而剑指他人。所以,黑衣刺客攻而不受,心无挂碍;而史思明则是守而不攻,却也进退维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后面一个文士男子见两人纠缠不下,显然就趁机逃跑,但刺客的眼睛很快捕捉到这一幕。甚至那男子提腿时,女子已经转移目标向他展开攻击。
两道绯红的刀光从那女子的袖中迅疾射出。显然,这两道绯红的刀光是女子暗器的锋芒,只是并没有射中那名男子,而是恰好不好的钉中他旁边的树桩。男子吓得脸色白无血色,全身颤抖无法动弹。
“真是窝囊。”顾元溪见这男子的丑态,不由得鄙视了一番。然后心里却暗暗惊奇道:“奇怪。这刺客方才明明可以钉死这个窝囊废,为何?”
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顾元溪忽然大胆猜测,这刺客的目标会不会并非杀死这几人呢?只是如此故弄玄虚,到底想要干什么?顾元溪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顾元溪不得其解,就是史思明被方才的那一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翻身回去救援那名男子。不想情急之下露出破绽,那刺客似乎早有预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瞬间将史思明的腰间划出几道伤口。
“呃——”史思明捂住腰间伤口,一瞬间勃然变色道:“你,这剑上有毒?”
“看来,你很在意你身后那个废物。”刺客不置可否的点头道:“不然,不会如此轻易上当。”
这声音很嘶哑朦胧,连顾元溪也听不出是男是女,看来是做过一些变声措施。
“你,想要什么?”史思明不愧是当世枭雄,虽然心知自己中毒,但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或者恼羞成怒。在一瞬间的变色后,很快息怒停瞋道:“你,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走。”
刺客似乎是听到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许久才听声道:“你,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
“我史思明,向来如此。”史思明面无表情道:“你今日犯险至此,看来,并非是要史某这条命。显然,你的目标也不是我身后那两个人的脑袋。你说吧,想要什么?”
“你心思很缜密。看来别人说的没错。史思明果然不是个易于之辈。”刺客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愿意跟我做个交换?”
“难道我还有选择么?”史思明冷笑道:“我史思明,从来不是个只会逞强的蠢货。”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刺客点头道:“看来,你的城府或者野心,也许不比安禄山那个大胖子低啊。”
史思明闻言眼中精芒一闪,戟指怒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可不是你该问的。”刺客不耐烦的摆手道:“好了。我不想再废话,把‘范阳红’的解药叫出来,我与你交换。”
“哦?”史思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