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稍微平复了心情,青萝问:“吴疆,你的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吴疆想了一会儿:“我不确定,但是我记得阿爸说过,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在苗寨生活,一天晚上我发烧了,他带我普启大夫家看病时我异常地尖叫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确定和现在是否有联系。”
青萝张着大嘴:“天哪,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的。。。”
吴疆愣了一会儿:“难道当时你也在场?”
青萝激动地说:“是啊!当时只有我们两个小孩,就是我们两个!我比你年纪大些,所以对那晚看病时的情形印象更深。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门口看见了怪异的景象,然后我们就吓得尖叫了。可大人们却什么都没看到!”
吴疆低下头沉思着:“这或许是天意,知道吗,青萝,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多年后的相遇就是为了揭开那个迷!”
青萝看着吴疆:“你难道要调查当年的事?”
“当然了!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晚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吗?”
“可是,我怕。”青萝犹豫着。
吴疆抓住她的手,双眼直直地对上青萝的眼睛:“你不能害怕!知道吗,我之前查过,心理学的书上说我们这个情况是心理疾病。它很可能是幼儿时的经历给我们造成了心理阴影,然后它会不断地出现,我们只要接受到相关的暗示或刺激都会情绪失控,它会反复折磨我们,而且是一辈子!”
青萝打了个冷噤:“那,我们要怎么治?”
“除非我们找到引起这件事的根源!也就是查出真相,查到我们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
青萝的手指打转,欲言又止了很久,直到最后点点头:“好吧,那我们一起查。”
两人再次复述了一遍这诡异莫名的事情,讲述时,他们两人的脸都不自觉地一阵青一阵白,勉强地克服了心里的恐惧才慢慢梳理出了事情的脉络。
“所以,整个事件中有三个关键点,人、婴儿、狗。”吴疆说着。
“是的。”
“关于人,我想他只是接生孩子的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婴儿,他虽然刚出生时满身是鲜血,看上去很骇人,可好像也就是理应如此,没什么异常。”
“唯一异常的就是狗了。”青萝接话道,“在我的梦里,那条狗像极了人,他面目狰狞又凶狠,好似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而且你也说了,就在早上黑豹是,你也觉得他的眼神像人,所以才会吓到你的。”
说到这里,青萝又想起了什么,打了一个响指。
“对了!还有普启大夫,普启大夫在我们尖叫那晚后就疯了,第二天,他杀了家里的黑狗。”
“普启医师,他怎么可能杀了家里侍奉的狗?”
吴疆不可思议地看着青萝,虽然自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但他也是苗族人,父母从小就给他讲了很多苗寨里的故事。他深知狗神对于苗寨的恩情,也对家族的传统了然于胸。甚至每逢特殊节日,他还会在离家乡苗寨千里之外的东北进行庆祝。
而至于狗这一点,父母从湘西的苗寨搬出来,没有就近选择城市生活,而是偏偏不远万里来到地处北方的东北,也源于此。东北,这里在中华五千年历史上汇聚了各个民族,除了流传很广的唐朝女真族、蒙古匈奴以外,春秋战国时期,这里还汇聚了众多的犬戎族人。
犬戎族人,顾名思义,他们是与苗族人同样崇拜狗神的民族。
时至今日,东北这块土地上还孕育了很多犬戎族的后人,他们敬仰狗,视狗神为自己的恩人。这一点和苗族很像,也正因如此,吴疆的父母才来到了东北的城市里生活。
可无论怎么想,苗族人都不可能会杀掉自己家里侍奉的狗,这是大不敬啊!
“对啊,所以村里人当时才都说他疯了。不过时隔这么多年,他虽然对那晚的事情很忌惮,不愿人提起,但其他的表现已经很正常了。正常地给村里人看病,除了接生,他交给了女儿来做。”
“等等!”
“怎么了?”
“你说普启医师那晚之后他就不再接生了?”
青萝点点头。
吴疆皱着眉头:“不仅杀了狗、还疯了、正常了以后还从此不接生。为什么我们尖叫的那晚会让医师发生这么大变化?他也是成年人,应该是什么都没看到才对啊!”说到这里,吴疆突然使劲地摇头,脑袋上的小脏辫左右晃悠,“不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多怪异的举动!”
青萝看着不语的吴疆:“难不成你想回苗寨调查?”
吴疆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恩,我想是的。不过现在肯定不行,我还要上学。你也是,你是来城里给大伯赚钱看病的,我相信阿爸会帮你,可他不是暴发户,你还是要干活来赚到工资才行。”
青萝点点头,吴疆继续说:“这件事我们也只好先放一放了,等到假期时候我们再一起回苗寨。正好,阿爸之前说过我们很久没回老家了。”
青萝面有难色:“其实,上次我在普启大夫家被吓到了之后,我就不想再去那里了。”
吴疆拍了拍胸膛:“咋了,你害怕呀?没事,有我呢!到时候咱俩一起去!”
青萝望着吴疆成足在胸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相信我?”
青萝连忙摇头:“不是,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