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也不再看司徒无邪,专注认真的凝望着苏安容说道。
他看着眼前单薄憔悴,却倔强坚持的苏安容,心中不由得满是怜惜。
他知道苏夫人的去世定然对安容打击很大,尤其还是被她的亲爹活活逼死的情况下。
从沈清澜知道真相后,便格外心疼苏安容,恨不得替她去分担一切。
他自责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勇气,去陪伴她。
虽然苏安容一再故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可是他相信这都是因为安容的善良和体贴,怕连累自己。
沈清澜越想,越觉得安容是百年难遇的好女子,他绝不能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这一次,让他来帮她承担。
“我不同意,你可以走了!”
司徒无邪眼角一抽,岂有此理,这两人都是瞎子吗?!竟然当他不存在,根本就是在找死!
他杀气腾腾的挡在二人中间,眼里净是冷意,分外寒峭。
苏安容看着这一幕,头疼得直揉眉心,这个家伙就不给人机会好好说话了么。
方才沈清澜说到巧云,她就知道,他很有可能和巧云一起去找王二取证据了。
事关明日她的命运,可开不得玩笑。
“你不是要考验我吗?难道你现在害怕会输?”
苏安容眉梢上扬,用挑衅的口气说道。
“好,我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司徒无邪轻蔑的笑道,“相信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无法带你潜逃。”
“不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男人妖孽的眼神,强大,自信,无所畏惧,直刺苏安容的灵魂深处。
苏安容如触电一般,心脏好一阵猛跳,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自负,自负到连她几乎都要被他说服了。
司徒无邪潇洒的走到百步之遥的地方,留给苏安容空间。
这气势,这得意,仿佛苏安容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安容,他不是好人。”
沈清澜心中不爽到极点,他深情的看着苏安容说道,“像他这样fēng_liú成性的将军,不适合你。”
“我自有分寸。”苏安容打断沈清澜的话,问道,“巧云可查到什么了?”
沈清澜秀气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满,安容难道真的看上了那个男子,何时她成了这么浅薄的人,也被那男人的美色所惑?!
“安容,你知道我是关心你。”
“我之前的确错了,你怪我是应该的,今日起,我发誓永远不离开你,在你身边保护你。”
沈清澜诚挚的说道,他的眼中,心中,全部都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安容。
风乍起,苏安容的青丝飞扬,清澈的眼眸中有一丝的动摇。
“安容,不要在推开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清澜伸手,想要帮她拂去脸颊上的发丝。
谁料,他刚刚抬起手,还未碰触到苏安容的脸,便惨叫一声,猛地收了回来。
咕咚,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子,骤然落地。
苏安容一头黑线,望向远处墙角站着的高大黑影。
不用说,这定然是那个妖孽干得好事。
方才他还答应给他们独处的时间,其实根本就是远远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果然是——极品!
腹黑到了极点!
“你可还好?”苏安容问道,她太清楚那个家伙的力道,可不是一般大。
沈清澜痛得满头冷汗直冒,他咬牙坚忍住,艰难的说道,“这些伤算什么,比起之前的错和你受的委屈,什么都算不得的。”
苏安容双眸闪烁,这样温柔体贴的话,是当初她爱上他的原因。
温润清雅的他,总是能够无微不至的给她关怀,是料峭寒风中最暖的阳光,给她勇气。
这时,沈清澜缓缓从袖中拿出了一卷残布,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这个是……”苏安容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是王二写下的遗书,能够证明苏夫人是被冤枉的,我和巧云很不容易才拿到的。”
“安容,之前我误会你了,那二姨娘实在太可恨,为了灭口,她已经令人将陷害苏夫人的王二活活打死。”
“原谅我当初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从这一刻开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沈清澜异常认真的说道,“不管你是逆天,还是被刺字流放,我发誓绝不会负你。”
苏安容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酸涩,有些柔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弥散心头。
她默默接过,那卷用血写下的血书,一时无话。
若是当年,沈清澜这般待她,或许她早就感动不已。
可惜,那个时候,哪怕苏安容付出了一切,却换不来他如此的真情真意。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真情,苏安容如鲠在喉,这是上天故意在折磨她么?
“安容,你不要害怕,明日就算不能雪冤,我也向你保证,一定会想办法为苏夫人洗清冤屈,为你出头!”
“马上就要科举考试了,到时候只要我金榜题名,必定会面圣将一切澄清。”
“到时候,哪怕不要官位,不要前程,我也定然要保住你!为苏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沈清澜的眼中满是坚定,一片纯真,那是蓝天般的纯净,没有一点虚假,只有最真的承诺。
在夜色中,他温和的声音如一泓清泉,有令人安心的魔力。
“我会一直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他再次伸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