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容猝不及防被绑住,却是无法反抗,加上王掌柜忌惮青青,一直和她保持的一定距离,所以小蛇也无法偷袭到他。
不,不能就这么被带走,她若是走了,信岂不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苏安容心急如焚,额头上急得大汗淋漓。
“慢着,你不能就这么带她走,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信脸色铁青,双眸冒出怒火来,说话之间,一根银针从她指尖射出,正中王掌柜的胸膛!
毒药绝命!
这药信原本是准备用在苏安容的身上,可是如今若是再不动手,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嗖!紫色的光芒闪过,王掌柜猝不及防,那带着绝命毒药的毒针一下子就没入了他的体内,只见他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青黑的颜色。
“啊——”王掌柜骤然惨叫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跳,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承受了非人之痛,极限过后……陷入昏迷。
他倒地之后,手上的绳索也跟着松开,就连地上聚集的数百只蜈蚣也跟着退散开来,这时苏安容快速挣脱绳子冲到了信的身边。
“信,你可还好?”苏安容关切问道,眼中满是焦灼之情,“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在那人身上找寻解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话毕,苏安容就要离开信,去王掌柜的身上翻查解药,可是她的手腕却被信紧紧的捏住。
信的力道很大,片刻之间苏安容的手腕就显现出紫色的淤痕,这时青青已经眼露凶光,对着信吐出示威的红信子,似乎在无声的警告她,若是再继续对苏安容动粗,那么青青就会毫不留情的咬上去。
“信——”苏安容知道信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只是现在她一心想要做的是救她的性命,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解释刚才那样做的原因。
“我知道你方才说的都是激将法,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信沙哑的说道,一双精灵的大眼睛里此时因剧痛而充血,变得通红而狰狞,“只是,我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所以你必须听完我接下来的话。”
苏安容心猛地往下坠,她终究还是小看了信,毕竟是秦未泽养大的孩子,有着的也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只是让她接受信就这样死去,苏安容做不到。
“信,别说傻话,我去看看那人身上,肯定备有嗜血的解药。”苏安容坚持的说道。
“不可能的,这蜈蚣的****已经扩散,那个人说的对,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毫无办法,你能够做的就是让我死的痛快一点罢了。”信倏地闭眼又艰难的睁开,忍住疼痛,忍佐之欲出的眼泪,声音沉痛无比。
她的脸色苍白,明媚的翦眸写满了痛苦,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咬着,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痛,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苏安容心如刀绞,天人挣扎,难受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信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够让她承受这样大的痛苦,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死去!
“信,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我知道你在乎秦未泽,你不能就这么死,你要看着我救他,看着他好好站在你身边——”声音哽咽,苏安容的心涩涩地疼起来,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孩的——”信震惊的问道,心事被她说中,苍白的脸上竟然涌起无数红霞。
苏安容抱住信,眼神温柔而哀伤,“今晚发现的,在你说秦未泽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并没有男子的喉结。”
“原来是这样。”信听到这里,痴痴的笑起来,像个羞涩的孩子一般,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师父不喜欢我是女孩,他说女孩太柔弱,让我要学着像男子一般坚强,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便一直男装。”
“可是,其实我一直很希望像真正的女孩子那样,可以穿罗裙,梳发髻,戴上好看精致的发簪,甚至有时候希望不要活的那么辛苦,可以能够像别的女孩一样依偎在亲人的怀里撒娇。”
“可是——师父那个人看起来温柔,骨子里性子却是极冷,他不爱看我软弱的模样——”
“所以,我想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会让师父不喜欢,因此我才努力变得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像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孩子那样生活。”
信缓缓说道,眼眸低垂,陷入了回忆之中,长长的睫毛上几滴晶莹委屈的眼泪映着月色,闪闪发光。
苏安容听得心疼,她是见过秦未泽温柔对待那些流民的孩子的,她相信秦未泽并不是像信说的那样冷情,反而是细心体贴的。
所以,苏安容懂得秦未泽对信这样严苛的用心,或许正是只有这一个徒弟,所以才格外严格吧。
爱之深,便会不免苛刻。
“信,你可知道,只有越在乎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才会格外的珍惜小心。有时候,严厉并不代表对你不关心,反而是真正的深爱。未泽他应该是把你完完全全放进了心里,所以才会希望你能够成才,能够过得更好,以后飞的更高。”
苏安容温柔的摸着信柔软的发丝,看着她的唇一点点发白,心中不免难过伤感不已。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就这样死了。
信听她这么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安容那张精致的脸庞,一字一顿道,“其实,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知道师父的心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真正当做一个女子来看,就算是他心中有我,也不过是当成了妹妹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