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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语道，一遍一遍的反复这个问题，似乎答案就在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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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容此时低下头，看向自己被咬破的手指，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如果她赌对了，那么不但能够救出牡丹，还了人情也了却自己的一个心结。如果赌错了，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就此认输。更何况，从她进入这个万人冢的时间算起，似乎早就过了一个时辰——
胜券在握，若只是因为胆怯，而不敢尝试，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么。
“牡丹，别想了，我来告诉你答案！”苏安容快步走到牡丹身边，拔出首便在手掌之中划出一道血口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喝下去！”
牡丹震惊的抬起头盯住苏安容，脸色非常难看，唇无血色，一双凸出的眼睛里写满不解。但是更多的是无言的感动，她现在的模样，连她自己恐怕都无法接受，可是牡丹却在苏安容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嫌弃和憎恶。
相反的，苏安容那古潭般的眸子里此刻有的是发自肺腑的温情和疼惜，这种感觉让牡丹再一次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她甚至能够鼓起勇气来面对苏安容手中火把散发出的光亮了！
“虽然我不知道慕容恨对你做过什么，可是相信我，喝下去。”苏安容认真说道，眼中的笃定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大自信。
此刻，昏黄的火光下，牡丹脸色更是白得如一张透明的纸，及肩的长发垂下，墨色和白色相互辉映，更衬得他脸色透明得吓人。
但是她却没有再犹豫半分，顺从而坚定的听了苏安容的话，仰起头任由那温热的血液流入口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牡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有了几分人气。
“好了，把伤口包扎起来吧，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晕倒的。”牡丹缓缓推开苏安容的手，拒脸色还是苍白消瘦的，但是神色已经宛若常人一般。
“这点血能救条人命，不算什么，至少我们之间扯平了。”苏安容浅笑释然，迅速的撕下外袍上的布，将手掌包扎好。
“在这样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你可以这样洒脱。”牡丹苦笑道，眼底却分明是对苏安容的浓浓赞赏。当初在潇湘院，牡丹告诉苏安容船上的秘密，一是出于私心，二是被苏安容所激。后来牡丹被慕容恨责罚，也曾后悔过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如今看来，牡丹却觉得当初救了苏安容可以说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笑总比哭好，更何况就算哭干了眼泪，恐怕也不能改变现状，不如省着力气想办法解决问题。”苏安容淡淡一笑，眉宇间有种不羁的洒脱。
牡丹听完苏安容的一席话，眼神渐渐变得清澈有神起来，就连嘴角也多了一分浅浅笑意。
好个笑比哭好，这样的潇洒不羁的气度，这样豁达的胸襟，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自古知己千金难求，更何况眼前的女子不但救了她的性命，还救了她的灵魂，这份深入东海的情意，这个令人赞叹的女子，她牡丹算是交定朋友了！
“不错，笑比哭好！若是有酒，我真想在这里和你不醉不归！”牡丹豪爽的说道，一入红楼这么多年，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好，不过前提我们得先出去找个有酒的地方。”苏安容也不是扭捏之人，她向来也喜欢爽直的女子。红菱如是，长公主亦如是。
火把微弱的灯光下，两个女子相视而笑。
“其实，当初慕容恨将我从潇湘院抓走的时候，我还是很恨你的，不过现在我发现我是恨错了人。”牡丹自嘲的笑道，“我当初对你的帮助不过是一句话，你就能舍命冒险来救我，可是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却最后换来的是绝情惨烈的背叛。”
苏安容听到牡丹的话并不意外，她已经猜到了慕容恨不会轻易放过牡丹，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慕容恨为何要带萱萱喝牡丹来到这幽鬼林中。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缓缓问道。
牡丹的眼神沉寂下去，眉头皱起，叹了一口气道，“慕容恨那个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更何况当时我是当做叛徒被关押着，自然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原本我猜测他会将我制****偶傀儡，或者用我的血肉炼制蛊毒，这都是惩处叛徒的几种常用的手段。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一直没有动手，反而将我关押进一辆封闭的马车，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当初我还以为慕容恨是顾念旧情，会绕我一命，谁知道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这个鬼地方。”
苏安容揉了揉眉心，“看来你也并不知道慕容恨的阴谋。”
牡丹点点头，继续道，“当时我刚来此处的时候，心中虽然害怕，却也没有彻底绝望，总想着或许能够找到出口逃离，谁知道，后来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
“哦？就是你方才警告我的，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超过一个时辰就会出事吗？”苏安容问道。
“不错，我当时急于逃离此处，却发现四处都是吃人的毒藤蔓，最后不得已只能退到白骨堆积的安全地带。”
“然而这一切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我的身体便开始僵化，甚至我的眼睛也渐渐无法看清事物。”牡丹的眼中仍有一丝惊恐，心有余悸的说道，“渐渐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变得不像个人了。”
苏安容想起在这里第一次发现牡丹的时候，她正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