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邪未等苏安容回答,便已经坚定的拉她入怀,她这辈子握的只能是他的手,而带她走的人也只能是他。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有半分迟疑,眼底的认真更是令人动容。
苏安容的脸埋入他怀中,方才因为锁骨上那块奇怪印记引起的忧虑似乎一下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她这个时候满心里有的是司徒给的温暖和爱。
可是,她怎么会不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这样一块印记,还牵连到多年前云凌国皇宫的秘闻,里面该有多少黑色地带不为人所知。
从慕容恨的船发现水上航道被啸风国封锁开始,苏安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后姬静默竟然能够在山洞里寻到她,之后司徒无邪也找了来,甚至后来她还见到了秦未泽。
这一切实在太过——凑巧了!
事出诡异必为妖,尤其是司徒无邪在见到她锁骨上那块印记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和惊恐,更加验证了苏安容的猜测。
若她真的安全,又何需他这般一再承诺,又万分不舍的拥入怀。
苏安容的侧脸在暗影中看不清晰,可是那双灵慧动人的眼却是熠熠生辉,她明白如今她恐怕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险。
沉默半响,两人终于分开,她静静的看着他,他撑着手,同样回望着她,墨黑的双眸中看似幽静,却似乎翻腾着未知的情绪。
“我还有多少时间?”愣了一会儿,苏安容缓缓开口问道。
司徒无邪顿了一下,凤眸里有转瞬即逝的痛苦挣扎,下一刻,他重新吻上她的眼睛,“蠢女人,不过是块淤青,你何时变得这样大惊小怪了。”
声音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她却听出了别样的情绪,这样骄傲独行,从不顾及他人的男子因为怕自己担心而说出这样言不由衷的话语……
莫名的,苏安容的鼻子有点酸涩,忽然觉得哪怕此刻真的在他怀中永远睡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笨拙又轻柔的吻了上去,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在他的脖子上移动。
司徒无邪顿了顿,甜蜜又无奈的看向她,惩罚似的轻掐了一下她的腰部,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她说,“容儿,不要害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如影随形。”
苏安容扑哧笑出声,嗓子却有些沙哑,眼眶微红的问道,“若是下地狱呢?”
“有你的地方,地狱便是仙境,若是你住不惯,大不了我掀了阎王殿带你去别处。”司徒无邪将她拥的更紧,像是生怕她会不见一般。
这的确是他的作风,她终于不再继续追问。
是啊,有一知心人作伴,哪怕生死,都不会再孤单。
啸风国,幽鬼林。
黑暗的泥沼旁边站着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宛若鬼魅。
“师父,我,我找到了灵蚕子,可是却被一个叫苏安容的女人给弄丢了——”小古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说道。
正对面的青色身影猛地一震,缓缓转过身来,月色下,那张优雅高贵的面孔神色复杂至极。
“师父,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丢的。”
“原本我是准备按你的吩咐在城里等你,可是那个女人却把我撞倒了,药葫芦全部洒了一地,最后,最后才会找不到灵蚕子——”
小古慌乱的解释,大眼睛里全歉疚,甚至不敢直视秦未泽的眼。
清冷月色下,秦未泽的侧脸覆盖上一层晦涩的阴影,看不清表情,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情绪的浮动。
优雅高贵的背影里,他的双拳一直紧紧的攥着,血液似乎都要停止流动。
“灵蚕子离开药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寻到了宿主。”
秦未泽声音颤抖着,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明显,似乎是自言自语,“可是,为何竟然是她——”
“宿主?!师父,那个女人就是我们寻了许久的宿主!”小古愕然的睁大了眼睛,震惊喊出了声,下一刻,却变成了满脸的惊喜。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只要把她抓回来,就能够做成解药,来治愈师父的病了!”
“我是不会用她做药引的。”半响,秦未泽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
“师父,可是你的病怎么办?”小古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也想不明白秦未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他的病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解药,可是他却不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未泽没有回答,眸光忧郁,露出一丝丝伤感,伸手摸着小古的头道,“我无妨,倒是你这个小丫头在外面疯了这些年,真像个野小子了。”
小古紧紧咬住唇,不服又委屈的反驳道,“师父,三年才能见你一次,每次见你都是匆匆忙忙的,哪里是我疯,是你根本不管我。”
“而且每次见你,你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差,现在恐怕你身上的灵蚕子已经快长成熟了,等它飞出来,那师父你岂不是——”
“我们废了这么多心思,在三个国家里费了这么多力气,好不容易找到了解药,可,可是为什么就要这么白白放弃?”
“师父,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若是你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小古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最后不争气的抱住了秦未泽的手臂,心酸到极点。
秦未泽低头看她那双大眼睛里晶莹的泪水都快要溢出来,不由得无奈笑了起来,像是哄孩子一般,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