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上人群簇拥,欢呼声鼎沸,震耳欲聋。
人们为了拥护心中的女子成为花魁,不惜下了血本,争得是面红耳赤,有些在船上的恩客,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小心失足落水。
苏安容跟着秦未泽低头缓步挤进人群,很快便和血液沸腾的众人融为一体。
她的眼睛却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当她看到陆石头还安好的时候,便觉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后,苏安容咬着唇,将视线移向了月楼。
精雕细琢的月楼,司徒无邪一身黑衣,凭栏远眺,冷酷的凤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台上的那位紫衣女子。
苏安容的双手骤然捏紧,指尖掐入肉中,她很想上去问清楚,是不是因为他救过自己两次,所以当发现得不到自己的时候,就要亲手毁掉她。
她冷冷的看着他妖孽的脸,冷酷无情的眸,这个猜测越发的觉得可信。
或许,这次的暗杀根本就不管她谜一样的身世,而是在于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司徒无邪。
“现在梦瑶姑娘已经一千八百五十一票了,距离今夜子时还有一炷香的时辰,看来梦瑶姑娘就要是月楼上那位公子的女眷了。”月娘妩媚的笑道,眼梢满是欣喜。
一张票便是一百金,一千八百五十一票便是足足十万多金,这还不算其他姑娘的票数,今晚真是赚了个满钵金!
苏安容的双手捏的更紧,司徒无邪这么大手笔的一掷千金,便是因为有了这个姑娘相陪,便要夺了她的性命么。
忽然,秦未泽举起了手上的玉牌,用喝醉了的声调高声喊道,“老板娘,一千多票算什么,我出两千票买这个梦瑶姑娘旁边的香蓉赢!”
什么!居然会在最后的时刻,爆出这么大冷门,要知道现在香蓉只有五百多票远远落后于这个绝色少女。
这么大的手笔,几乎能够直接影响到最后花魁落于谁家了,众人顿时哗然,两千票堪比一个国家的一年的税收了!
震惊的不单单是在场的每个人,就连那风华绝代的紫衣蒙面少女,清冷的双眸也不由得晃了一晃。
月娘喜上眉梢,可是又有些为难的看向月楼上的司徒无邪,只见他的脸黑到了极点。
“你是何人,敢如此叫板?”终于,司徒无邪再也忍不住,翻身从月楼上跳下,几步便如闪电般出现在了秦未泽的面前。
苏安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往后缩了两步,可是,她很快又站稳了脚跟,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冷冷的看向这个黑衣男子。
“你又是何人,一个没钱的穷光蛋,还想要斗狠不成?!”秦未泽摇晃了两下,一脸醉意,举止完全像是一个喝醉了的无赖暴发户。
司徒无邪脸色更黑,双眸冷冽,酝酿一场风暴,正待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月娘从台上疾步走了下来。
“两位公子,晓月楼的规矩以和为贵,还希望两位给奴家几分薄面。”月娘说得客客气气,可是她的身后明显蓦然多出了四个面色不善的家丁。
这四个家丁行踪诡秘,就连苏安容都没有看清楚,他们是何时出现的。
众人更是感慨不已,对晓月楼背后的神秘守护者,更加好奇。
“如果我不给面子呢?”司徒无邪向来是想做就做的性子,从来不懂得如何退让,他冷冷的回道。
他话音才落,却忽然听得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叫,“梦瑶姑娘不见了!”
所有人都纷纷转过头去看,竟然真的发现台上的姑娘少了一位,偏偏就是那个票数最高的女子——梦瑶。
司徒无邪见此,也顾不上和秦未泽理论,竟然施展轻功,迅速追了上去。
“梦瑶姑娘不会因为做不了花魁,所以没脸见人便躲去哭了吧。”
“实在太过分了,白花了那么多金子,竟然连长什么样都没瞧个清楚!”
“可恶至极!什么狗屁晓月楼,赔钱!”
梦瑶的离开的行为显然彻底激怒众人,最重要的是,因为爆了这么一个大冷门,苏安容的赌坊倒是大发一笔。
苏安容望着司徒无邪远去的方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一时间无法解开。
“看来,今晚的花魁便是海棠姑娘了,能够得到这位公子的赏识,海棠真是好福气。”月娘道。
“那是自然。”秦未泽看向身旁发呆的苏安容,猛地敲了敲她的头,不耐烦的催促,“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取钱来!”
苏安容猛地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天没有动作。
“取钱!听不懂人话么。”秦未泽再次强调道。
苏安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石头的小动作,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大爆冷门。
她点头,迅速去寻陆石头拿钱,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惦记着司徒无邪的事情,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他派人下的毒。
而且,她一路都没有再见到红菱的身影,她很担心那个姑娘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凶手可以假扮红菱,假扮得那么逼真,一定是长期在晓月楼,是她身边的人。
原本苏安容怀疑,可能是经常来这里的司徒无邪找的一个杀手,可是当苏安容冷静下来后,觉得若是司徒无邪想要杀自己,实在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他有很多次的机会,轻易便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这里面定然另有隐情。
一件件的事情,像是一团散乱的线头,缠绕在她的心上,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待繁琐的一套手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