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美掀了掀眼皮,回过身就一脚踹去玉子宸;
玉子宸后退一躲,不料脚恰好迈入洞中,身子一瞬落下,连忙伸手拉着那根绳梯,对站在洞口的夏智美道:“你还真想守活寡吗?”
“好了,你们别闹了赶紧下去看看。”秦莫寒对着玉子宸开口道。
待玉子宸下去后,几人都纷纷顺着那根梯子爬了下去。
梅苑的另一处一双幽黯瞳眸,笼罩着淡淡清冷,唇角扬起一道弧度,转瞬隐匿了踪迹。
待几人落地后,正见血刹怀里抱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她的脖子上和手上脚上都被拴着链子,蓬松的头发掩盖着她的脸颊,只能看见那凝固着血液干涸的双唇。
不过那隐约看见的轮廓与夏智美却有几分的相似。
玉子宸上前撩开挡着她脸的发丝,虽然脸上满是血痕但一旁的梦儿仍旧一眼认了出来,惊呼一声:“主子!”
夏智美更是震惊,愣愣的看着那昏迷未醒的女子:“难道我听到的声音就是她传出来的?”
再向四周望去,这里放满了各种拷打的刑具,单单是让人看了这些刑具都不由得心生胆寒,更何况施以暴刑时的痛苦,岂不是让人难以想象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这地窖的主人是谁?
“啊……”就在这时洞口上方一个身影带着尖叫声径直的落了下来。
秦莫寒跃身而起将那落下的人护在了怀里,落地时便松开了她。
阿紫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几人,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似乎是害怕极了。
夏智美转眼看向阿紫,询问道:“阿紫,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紫眼眸里布满了恐惧,哭诉道:“奴婢是…是…出来找皇…皇上…结果在梅苑…碰见了瑶…瑶妃…我…也不知道…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就…就被瑶妃扔了下来。”
就在这时洞口火把一亮,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望着下方的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哈哈,你们要查那本宫就送你们去地狱查。”
瑶妃的言语落下,柴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跳动的火苗星光随着洞口纷纷一涌而下,滚滚浓烟随着柴火的落下越发呛人。
玉子宸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干柴夹杂着一股油烟的味道,眉头微拧:“难不成本王又要被火烧一次了?”
秦莫寒将梦儿护在怀里,一手握着出鞘的利剑向那些落下的柴火挥去,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思绪越发的开始凌乱,完全想不出办法。
玉子宸凌于空中,将那些即将向地上的她袭去的柴火都挡了开,对下面躲躲闪闪的夏智美道:“小东西你给本王听着,本王可以死,但你不能死!”
夏智美在下方焦急的跺着步子,对着上面的玉子宸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煽情的话了。再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你还活的过五更吗?”
“咳…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响起,血刹怀里的人虚弱的睁开了双眸。
夏智美回头看向血刹怀里的皇甫梦瑶,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玉子宸目若墨锋,看似沉寂实则冷冽摄人。眼中精芒掠过,突然身形一倒,手中剑花狂肆,势如长虹,夺目清亮,地面一阵尘土飞扬。
秦莫寒见识跃身上前与玉子宸二剑合一也可助他一臂之力,一剑寒光,天地变色。
他浑身散发着平时所未有的凌冽,让人望而生怯,两人间骤然旋开凌厉的寒光,白练如雪,地上原本不足一尺的洞在此刻已是足以容纳下在场的几人。
也正在这时玉子宸唇角溢出光鲜夺目的液体,手握利剑入土,单膝跪在了地上:“你们都跳到洞里去,用含铁的刑具把洞口盖上。”
血刹抱起皇甫梦瑶,秦莫寒护着梦儿都进入了洞中,夏智美上前去搀扶玉子宸却被他一掌推进了洞中,随后火光尽灭,洞里一片的漆黑。
夏智美见洞口被盖上,对还在外面的玉子宸焦急的唤道:“喂,玉子宸,你杵在外面干嘛?赶快进来啊!”
玉子宸伸手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将刑具全数盖在了洞口,扯着唇角笑了笑:“本王说了,我可以死,但你要活着。”
夏智美眼角略有些湿润,手不停的敲着洞口的盖子:“你就那么想死吗?陵安城一城的无知少女该怎么办?你都不为她们想想吗?”
如果他不在外面,那么所有人都得死……
玉子宸见那薄弱的洞口上盖得七七八八的刑具震荡着,对里面的夏智美警告道:“不想死就别敲了!”
夏智美停留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想着这洞里还有其他的人,可是外面的玉子宸怎么办?
此时的外面只听得见柴火燃烧噼啪的声音,时而也能听闻一声轻盈的沉闷痛哼,每当这种紧急的情况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听天由命……
在这个时候夏智美才察觉脆弱的人不仅仅只有他,每个人都有弱不禁风的一面,可是他已经离自己而去了,难道现在就连玉子宸也要离开自己了吗?
洞里的几人修长的双眉都在不经意间深深的拧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打破这份死寂,或许是各有使命,各有想活下去的理由。
夏智美无助的靠在壁上,泪水灼热着脸颊,却痛在心上,当初来到这个世上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然而好人就没有好报的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夏智美一手掀开了那还烫手的铁具,完全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