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莲应声,又取来平日的一些钗子:“姑娘看哪个好?”
燕阳见有一小盒子:“这是什么?”
“姑娘好大的忘性,可不是那年二皇子,如今的慎王爷给的么?”说罢打开,里面果真是上次见过的粉白芙蓉钗子,说起来,这还是唯一从南清郡王府里带出来的。
燕阳看着甚合心意:“今日就簪它吧。”
津玉给她细细理着头发,燕阳通过铜镜看着:“姐姐怎么看着瘦了许多?”
“是么?当媳妇不比以前当姑娘家,有许多规矩呢。一来二去可能是有些瘦了。”又笑说:“如今你行了及笄,没几年也是要嫁出去的,往后你就知道了。”
“你进府也有这么久了,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我。”
津玉摇摇头:“这些事情不说也罢。不过是每日都得伺候着,一会没见着,便要来问,一会没妥当,就要来责。我倒是个厚脸皮的,来什么我受什么,久了也就没感觉了。”
“我知她必定是要为难你的。或者过些时日也就好了。你未曾和世子提起过吧?”
“我同他提起做什么?白扰他的神,他向来是个快活的,又一心一意的对我。那又是他的娘,我如何去说。能和他在一处,已是老天眷顾我,想着这样,受多少苦也是值得的。”
燕阳点点头:“等这时日过了,她对你的气也消了,又想起你的好来。”
津玉替她插好簪子,笑道:“这芙蓉花可不正就合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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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六月,天气愈发炎热。津玉怀了孕,早上贪睡了一会,来请安时,又被责了一次。菀宁看着她的背影,对王妃说:“她进府也有一年了,长兄一直对她敬爱有加,如今添了孩子,更是捧在天上。弄得她是目无尊长,你瞧瞧那副无谓的样子。”
王妃道:“都说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自从栋儿成了亲,眼中只有她一个,我这个亲娘都不知道被他抛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菀宁道:“王妃也宽些心,等到孩子出世了,日日承欢膝下,也就不同她烦闷了。”
王妃冷笑:“栋儿想要个孩子,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非得要她生的?母家这边没什么好的血脉,生出来的王孙,以后如何继承王府大业?”
“可长兄一心只在她身上,并未娶其他女子,就连母妃给的侍妾听闻也不曾碰过。”
王妃叹道:“我可真生了个痴儿啊,也不知道这女的给他灌了什么汤药。”
菀宁轻声道:“我听闻长兄在外头也不是没有女子。只恐是怕母妃多有责怪,这才瞒着。”
“哦?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那女的名唤芸香,原是城里玉香坊的一个歌姬,说是卖艺不卖身的。长兄好几年前和钱钊去那玩乐,遇见她,听说当时被谁调戏了,长兄英雄救美。又觉得那地方不是个好女子所能呆的。便给了她些安置银两,在外头置了房子住着了。想来也有五六年的样子了。”
“竟有此事?”
“母妃您有所不知,那芸香见过的人都说好。我一次偶然得见,你猜像谁,竟是与张嫣有几分相似,虽没有那十分的美貌,但也是拔尖的美人,比起这位世子妃,要高出许多筹啊!”
怀了六个多月,津玉的肚子大了许多。理栋却是跟着福允好似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回到家,自然觉得亏欠津玉。
那日刚回府,正要去见津玉,却被王妃喊过去了。
王妃说道:“你媳妇如今坏了身孕,身边也找不到伺候你的人。给了配了两个侍妾你也瞧不上。既然这样,不如把外头那位姑娘接回来吧?”
理栋一头雾水:“外头哪个姑娘?”
“你也不用对我装傻,我早已听说你在外头有个叫做芸香的姑娘甚为亲密。虽她出身风尘,但听说也洁身自好。如今你娶了那样的世子妃,我也罢了,不在乎你在立个这样的侧妃。找个好日子,接回府来吧。”
理栋急道:“不知母后是听谁嚼的舌根,确实是有个芸香姑娘,但我只是钦佩她为人出淤泥而不染,虽身为下贱,但绝不自轻。这么一位好姑娘,既然被我碰上了,我自然不舍她还流落那样的地方。所以这才出手相救。”
王妃道:“既是有这么一个人,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情意,不如给她个名分,接近府里来,要不然,在外头传着也不好听。”
“我与她只是不分性别的江湖儿女交情,并未有其他意图立,况且我也不打算要什么侧妃、什么妾侍,我与津玉恩爱相守,就够了。”
“胡闹!难道你一辈子就陪着她不不成。如今她那么大的肚子,如何服侍你?”
“母妃不用替儿操心,儿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母子两人交谈不欢而散。回到自己屋子,同津玉温存片刻,津玉说道:“今日母妃同我说起,要给你立个侧室。”
理栋笑道:“你听她说什么?她要立就让她立去,与我何干?”
“虽你从未在我面前提起,但我早前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芸香姑娘。如果你对她真的有意,让她进门,我也没有异议的。”
理栋拉着津玉的手,正色道:“我不同你说,就怕你多心。这个芸香姑娘是个好姑娘,我是钦佩她的为人,性格也与你颇为相似,才会相助。后来易天见过一次,说是芸香和他妹妹有几分相似,又颇为貌美,倒是可以留着,以后或者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