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是有些急才的,理朔素来也喜兰花。自幼也随着他画过不少,并不动手,只看她们的。
没曾想这里还没动手,那边就有人男子进来了。原是世子理栋和张公子。见长兄来了,一时间众人围了上去,将其拉过,让他来评判。
理栋笑呵呵的一张张看过去,皆是赞赏有加。
津玉很欣赏理栋这一点,他对兄弟姐妹不分嫡庶,素来是十分爱护。
福允走来,看着妹妹在旁边笑盈盈的,也高兴,走过来,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发下的汗渍。
理栋看完了,回头也对津玉和燕阳说道:“你们两个人的还没有交呢,可是要做赖的?”
那年采青节,津玉一副画盖过了菀宁郡主的,弄得她老大不高兴的,今天也就不打算再作画的,诗词她又不擅长,原本是不想作画的,菀宁也不会纠缠于她。没想到理栋中途插了一脚。
津玉道:“可还有一两个时辰呢,慌什么?”
福允对燕阳说道:“你可在这里顽了一天,我看看你作了什么?”
菀宁过来笑说:“她还没来得及做的,表哥可就来了。”
福允今日兴致高,倒也同菀宁说上话:“那我就替妹妹向菀宁妹妹告个不是,妹妹愚钝,我带她回去了。”
菀宁拉住燕阳道:“这可不行的,今日可是说好了的,谁也不能坏了规矩。纵使妹妹长得再好看,我也是狠得下心的。都是自家妹子,表哥也不能太偏心了。”
燕阳想津玉说的不作画,必定是有原因的,便笑道:“姐姐们都作了画或是诗。不如我就弹个曲子助助兴吧。”
众人皆道好。便有人搬来琴,摆好了。众人或坐着,或倚着。
美人独坐,芊指一拨,安人心脾,幽兰生香,凉风徐徐。琴声恍若兰中来,带着沁香,悠悠然然,随风散去。
一曲作罢,浅音收尾,大家犹在仙境中。
理栋击掌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啊。”停了又说道:“此人更只天上有啊!”
津玉拉起燕阳说道:“这究竟是怎样的钟灵毓秀,怪不得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老天将这些灵气都给了她。”
福允笑意盎然,甚为得意。津玉看他和往日内敛沉稳颇为不同。这个妹妹果真是他的心头肉。这笑意,恐怕不会为了这世间的第二个人了。
傍晚,众人皆散去。菀宁看着福允和妹妹一同出去,忽然叫住:“表哥且住。”
福允回过头。
菀宁上前,拉出绣帕,伸手就要给福允拭脸颊,福允不觉往后靠。
菀宁轻道:“天气愈发热了,表哥日日外出,可要小心点毒日头,切莫中了暑气。”
福允道:“多谢郡主挂念。”
说着就拉着燕阳走了。看着燕阳的背影,菀宁一抹笑。
小家子能养出这样的儿女,莫不是笑话!
理栋跟着津玉进了屋,津玉也不理他,理栋说道:“好好的又不理我。”
津玉不做声,趁着太阳还未落山,摆起笔墨,在院子中就挥毫画了起来,理栋在一旁看着,一会功夫,一束兰花气韵生动,骨气传神。
理栋叹道:“好好好。”说着就把笔抢过来,津玉说道:“你做什么?”
“你画画,我题字,这不是老规矩吗?”
说着一气呵成,一首咏兰诗跃然纸上。
津玉念着觉得好,说出了自己作画的心声。对理栋更是佩服几分,说道:“果真是文采斐然,这幅画境界大有提高。”
理栋得意道:“这还用得着赞叹?这么好一幅画,非得我来咏,我来题,不然……你的字提上去不是糟蹋了。”
津玉被他又好气又好笑,抢过笔就在他脸上画了一抹。理栋一怔,遂拿起另一只,涂上墨水去追她。
福允带着燕阳从拐门出去,行至一处庄子,下了马,进了庄子后,行至后院,一处山坡下,有一假山,假山后有一个暗门,里面一条通道,走了一会,就见眼前一片开朗,到了一处林子,出口还有一匹马候着。福允带着妹妹上了马,疾驰而去。
津玉天还没亮就被理栋叫醒,说是带她去个地方。出了门,只有一匹马。理栋坐上去伸手拉她。津玉说道:“怎么就一匹马呢,再找一匹我自己骑上吧。”
“没有,这么一匹,你要是不坐,那你只能回去,或者你搁马后跟着。”
津玉无奈上马。
福允的马在林子中奔跑了一会,就在一个路口就遇见了候着的理栋和津玉。
原来理栋听说福允今日要带妹妹出行,也将津玉带上,有两个女伴也不孤单。
燕阳看到津玉自然高兴。林中苍郁,又凉快,两位小姐就要求下来步行。两人在前面奔跑着,就似刚出笼的小鸟。两位男子慢悠悠骑着马跟着。
理栋看着福允一脸愉悦,说道:“公主一到,殿下的眉头可比以前舒展多了。”
福允笑道:“那是自然,你不知道这个妹妹,小时候千恩万宠的,就像是个雪娃娃,你若一下子不在跟前,她就有可能化了。在王府呆了几年,性子倒是变了些。你看她现在跑得多快活,就这样看着她,仿佛世间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又说道:“那年浩劫,算是我这个哥哥的欠了她的,日后她负责无忧无虑,我负责夺回天下。”
理栋道:“长兄为父,先皇先后去了,也只有你这个哥哥了,自然还要更疼她一些。”
福允道:“她只属于皇宫的,以后也是要回皇宫的。就算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