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忙说:“这是不怪世子,只因那丫鬟自小服侍他,他念着多年情分,不忍心将她赶走罢了,谁知那丫鬟竟忘了形。”
“真是出嫁姑娘泼出去的水,世子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东西,你竟铁了心护着他。”锦儿羞愧,两人便在一处打闹。
远处走来一男子,见着两位就来行礼。却是长姐鲁远郡主的继子忠武将军姜恺。锦儿看他少年得意,意义风发,威武逼人,忽想起他原与一人是个绝配。
互相见过,姜恺方知这人才是赵锦儿,虽是个难得的美人,但比起上次在世子别院中见到的,却是逊色许多。不由感概这理朔不过人长得齐整些,尊贵也不过是个世子,何来这么大的艳福。
前太子理福允在世子大婚那日给妹妹燕阳稍话来,说是全州将有动静,吩咐若是出事,她将作如何云云。
她也日日关注全州那边的消息,只说是有个将军叫做杨孝的剿匪数次,但并未听说和前太子有关。宵王也未遭牵连。既是全州那边再无消息过来,那么福允应该是安全的。
她问理朔可曾听说有关福允的风声,理朔说道:“未曾听说过,便是安全的,你只管放心。他原应是真命天子,自然是自有天相的。”
“我只是担心他,不知道他在何方,如今过得什么样?”
理朔笑道:“妹妹果真不知道他在何方?”
燕阳正色道:“此话何解?”
理朔上前拥着她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或者他临走时跟你交代了将要去哪里。你知道,你不知道,你告诉我,不告诉我,都没有关系,我不关心谁坐天下,我只关心能否和你永远在一起。”
燕阳不做声。理朔又问:“你上次去慎王府,觉着慎王是个什么样的?”
燕阳道:“不怎么爱言语,或者因是我堂哥的缘故,虽未和我多交谈,但冥冥中对我还是有亲近感的,我当时那么的丑陋,他竟也不嫌弃。听说如今是天下头一个能抵御外强的,可见是个骁勇之人,心地也不差。”
理朔道:“是啊,谁人都知慎王的才能远在太子之上,不说保家卫国,就说治国安邦之策恐怕也是不输给旧时贤君的。只可惜你伯父却极其厌恶他。就在前几个月,他打了场胜战,捷报传至京城,人都道慎王有功该重赏。皇帝却半点动静也无,有人同他提及,他还当众斥慎王太过张扬,原想他是个能辅国的栋梁,现在却未必。想来若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便是如何刚强之人,也该是伤心的。”
“多久前的事情?”
“就在你从关州归来的前后。我还担忧他再无心思过问你的事情了。”
燕阳忽然想起,那日跟他告辞时,他高大身躯后的万般落寞、孤寂,原是承受了多大的委屈。想着就觉得心口一紧:“这是为何呢?都是亲生的儿子。不是说他对理业爱之有加吗?”
理朔道:“君王之心谁能参透,何况是个夺人江山的君王,我只知道,这对你哥哥是有好处的。若是选理恪当了太子。这江山就不那么容易夺回来了。”
一晃到了深冬,无几日就要过年,这修渠之事已入尾声。那日世子一早就来寻燕阳,给她穿着暖暖的,骑上高头大马就走。燕阳问去何处,他说到了便知。
马行至一高坡处,看下面一条新修蜿蜒曲折的渠道绵延到尽头。等了不多时,一道洪流便打头奔涌而来,沿着新修的渠道欢快的奔向远方,瞬间新修的渠道就注满了水,一条新的水道就此产生,恍如上天之作。
燕阳看了新奇,双手合十,回眸一笑,微风拂过,把她的如花笑靥吹散,万种娇媚洒落冬日的山野,世界仿佛都明艳了……
世子不由看痴,道:“我操持大半年,得诸多赞誉,都不如今日引你一笑!人都道周幽王荒唐无比,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日方知若我为君王,未尝不会为你做这样的荒唐事。”
燕阳气得挥舞拳头朝理朔身上砸:“你将自己比周幽王,也不用连带骂我成了那毁国的褒姒。”
世子抓住燕阳双手笑道:“好,好,你不是褒姒,别说她比不上你一半的美貌,贤良淑德,没有一样能比的。”转而一顿,俯身将前额顶在她的额上:“我这河渠都成了,你那身衣裳何时能成?”
燕阳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做的那身衣裳。原来他早已知晓,自己还躲藏那么久。想来又羞又臊,挣扎出双手冲他打来。理朔躲避,两人在山坡处追逐着,引得冬日里的山风都暖和起来了。
等两人回家,一进门就觉出不对。丫鬟小厮都站列出来,当头的是府里的。燕阳心下忽然感应是锦儿来了。
果然锦儿迎了出来,看见燕阳好不愣住,随即上前施礼。燕阳看锦儿,以往都是坦然面之,但今日却觉得局促。
世子问道:“你为何在此?”
一旁的袁嬷嬷说道:“世子妃昨日才从京中回来,知晓世子事已成,王爷正说要派人接世子回府,世子妃思念世子,不顾劳累奔波,亲自跟过来了。
世子说道:“我这里本就无甚东西,你们来带的东西倒比我要搬回的还多。我原打算过几日回去,你们先行回去,明日我打点完就回府。”
锦儿道:“若是这样,我行了这些路身上也乏了,看院中一应俱全,便在这住下,明日和世子一同回去可好?”说着就委身上来,挽住世子臂膀,娇声说道:“数月未见世子,世子不曾思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