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心一横道:“回陛下,奴婢取了披风回来,距离梅亭还有五六丈远,只见太子妃鬼鬼祟祟走到娘娘身后,奴婢开始还以为太子妃是和娘娘闹着玩儿的,结果她却推了娘娘一把,然后又无偷偷跑了。奴婢连忙跑过去,就听见娘娘躺在地上大呼肚子疼,然后还流了很多血。”
黎梦琪嘟着嘴吧,气呼呼道:“儿臣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太子妃嫂嫂换了衣服,许久都不来找我们,原来是躲在梅亭偷袭舒嫔娘娘啊。”
“大胆!”黎泽天震怒,手臂在桌子上一扫,茶杯飞出去,正好打在沈半夏脸上。
南宫婉雍容华贵,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小妮子,跟本宫斗,还嫩着了!你以为不回去,避开众人,本宫就拿你没办法吗?”
茶水尽数倒出来,从沈半夏额头,再从面颊上,淋漓流下,让她狼狈不堪。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抬起头,坦荡无畏道:“儿臣冤枉!儿臣与舒嫔娘娘,远日无忧近日无仇,好端端的为何要害她?”
舒嫔又一阵痛侧心扉的嚎叫传来,黎泽天怒意更甚。他本就对沈半夏不喜,又在盛怒之下,哪有细细揣测的心思。
黎梦琪娇喝道:“人心莫测,谁晓得你心理如何想法。反正那路压根儿没有其他人来,不是你借口换衣服故意落后,趁舒嫔不备偷袭她,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好多热衷于溜须拍马的宫妃立即出言附和,瞧那架势分明是将沈半夏看做十恶不赦的毒妇。
……
与此同时,迎春殿外。黎景行急匆匆赶来。自八年前起,他再也没有如此提心吊胆过,哪怕是自己性命垂危之时,都不曾如此胆战心惊,惧怕不已。
哪怕今天撕破脸皮,他也一定要带沈半夏走。
“太子,留步!”
黎景行脚步缓了缓,但并没有停下来。这分明就是施悦的声音,这个女人,跟宫里这些女人一样,该死!
施悦见黎景行没有止步的意思,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道:“殿下,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
黎景行微微一愣。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但有些事情,就是明知是错,还要一意孤行。
沈半夏对于他来说,不是一颗可以随其丢弃的棋子。
她原本该有她幸福美满的生活,只因为嫁给了他,所以才不得不处身于阴谋诡计暗算之中,这已是极为不幸,又怎能让她为了他命丧这些恶妇之手。他心情激荡起伏,毫不犹豫再次提脚。
施悦见他丝毫没有听进她的劝言,心中微微着急。她可不想她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以身犯险。而且,万一他把自己也弄进去了,到时候要救他,不知得浪费多少力气。
她上前几步,一把拉住黎景行的手,微含恼意道:“你不能去!一旦迈进这个门,你就将自己置身龙潭虎穴。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吗?到时候,我可没力气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