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抢在沈半夏身前,挡住他们,怒道:“放肆!太子妃岂容你们造次!”
侍卫动作统统一滞,询问似得望向曹志哲。曹志哲也心中犹豫,只好看向南宫新燕。
南宫新燕微微吃惊,但她也知道太子不过是徒有其名而已,无需畏惧。而且,今天这口气她非出不可,脸色一板,冷哼一声道:“你说你是太子妃,有何凭证?无凭无据的,那我还说我是皇后娘娘呢。曹志哲,你给我绑!”
沈半夏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狗屁以理服人,遇到蛮不讲理之人,就算你说破天都白瞎,还不如简单粗暴来的爽快。
“南宫新燕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程默似乎终于意识到情势的严峻,也不管方才被划伤的右臂,面无表情地拔出佩剑,眼睛死死盯住和他散发出相似冷气的曹志哲。
围观的人见事态已经超乎他们的承受范围,为了性命安全,赶紧转身,走到安全地带去。
沈半夏知道竹青全无半点功夫,赶紧将竹青拉到身后,浑身紧绷,以应敌人。
就在双方见拔剑弩弓,战斗一触即发时。马车上颤颤巍巍走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伸手探向沈半夏。
“太子?”沈半夏和竹青齐声惊呼。
闻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各位醒目的黎景行。
众人见他白衣青衫,玉冠束发,眼睛上蒙着黑色缎带。墨发白肤,额头饱满,鼻梁高挺,嘴唇薄削,无一不精致。众人不禁猜想,那双看不见的双眸,一定也是上天椎心泣血之力作。
即使面带病容,他也极是清俊文雅,举手投足中,无时不流露出尊贵之气。这份与生俱来的高贵,当人令人叹为观止。
一时之间,众人似乎忘记了争斗,忘记了嘲讽,甚至感叹上天不公,为何要让这般美好的男子,遭受这般折磨。
直到沈半夏扶着他站到地上,众人才从惊艳中回过来神。都说太子自眼盲以后,双目一直绑着黑色缎带,看这情形,当然是错不了了。尽管太子不得势,但在天子脚下,应该还没人胆敢假冒吧。
太子妃敢说是假的,可黎景行一出来,就算南宫新燕狂傲无知,那也不敢睁眼说瞎话,指着他说“不是太子”。
南宫新燕歪着头打量着他,一双大眼滴溜溜直转,心道:“这就是姐姐口中不良于行的病弱太子吗?长得可真好看。”
“你就是太子?”她嘴角勾起一抹会心之笑,看来对人人不屑的病太子颇有好感。
沈半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冷着脸道:“怎样?难不成南宫小姐也觉得我们太子俊美非凡,所以心生爱慕,想以身相许?如果真是这样,姐姐我很乐意太子纳你做小。”
嗯。她眉头一蹙,腰间作痛。原来是黎景行捏了她一把。好一个大度的“贤妻”,但是她愿意,可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