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景行好不容易在摆脱古诗晴的纠缠后,立即赶来到凝晖院,和沈半夏说了好久的话,等对方入睡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见天色已晚,又下着雨,本想在这里挤挤算了。他的提议,沈半夏倒也没有拒绝,但是他一躺上去,沈半夏立即浑身紧绷,手脚僵直,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就跟身边睡了一只恶鬼似得。
最后,他叹了叹气,起身穿好衣服,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穿戴的过程中,沈半夏一直没有出声,因为她实在一个人睡惯了,旁边忽然多个男人,不习惯呀。
第二日,古逸尘一早就出发,赶回淮阴。临走前,黎景行给了他三封手书,分别是给古易、古诗涵,以及窦潜的。
古诗晴借口自己身体不好,赖在太子府不肯回去。
古逸尘当小妹留恋京城繁华,加之自己赶时间,带着古诗涵走得慢,耽搁时间,向黎景行说了麻烦打扰的客套话后,就放心大胆的把古诗晴留在了这里。
自从平反以后,黎景行恢复太子的身份和地位,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每日准时上朝,回到家中,就一头埋进公务里,等他处理完一天的政务时,往往都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不但公务繁忙,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颇让他伤神。或许是见他自食其言,所以这些天又有好多大臣蠢蠢欲动,一心想把女儿、或者家族中的女子往太子府塞,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张福来明确告诉那些人,住在太子府上的女人,只有两种,一是太子妃,二就是奴婢,再也没有其他的份位。
太子妃隐隐约约已经有人选了,他们旁敲测听,太子府的下人,都把来路不明的倚栏薇当成了女主子。而侧妃,侍妾,又都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见黎景行态度十分坚决,也不再死皮赖脸,但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出入四皇子府的人,更加热络起来。不过,他们显然也不可能如愿,只要安平皇贵郡主往那里一站,四皇子立即一脸凝重地对他们说:“我的心很小,装不下那么多女人。”
今天京城仿佛妖风阵阵,出了一种怪现象。往些年皇子结党营私的时候,总是恨不得把大臣家的女儿都娶一个进府里,而今年,都撞了鬼似的把大臣们的诚心往外扔。
这实在太反常了,没人看得懂这两个皇子的心思,所以秉着阴谋论的原理,只好按兵不动起来,静观两人如何赤膊上阵。
这天,已经是四月初一。沈半夏已经恢复了小部分记忆,还有很多模糊的记忆,全都处于迷迷蒙蒙之中,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清晰重现。
喝了一碗百合粥,沈半夏放下碗勺。
“吃饱了。”
竹青正准备收拾碗筷,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
“这里的花儿真好看,翠英快摘下来,别只摘花,我还要这么长的枝条。”
除了古诗晴,肯定别无他人咯。
“可是小姐,这里是倚栏薇姑娘的院子,要不我们问问再摘吧?”那个叫翠英的婢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就几朵破花吗?祖父中的牡丹花,我都可以随便摘,几朵蔷薇算什么?又不值钱,摘你的吧。”古诗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墙角大簇蔷薇,趾高气昂道。
闻言,沈半夏迅速起身,朝外门走去。她听见古诗晴的声音就很不爽,这臭丫头,趁着黎景行不再,就各种来恶心她,一个劲儿在她面前说,黎景行以前对他们姐弟三个如何如何好,黎景行和她姐姐如何如何绝配。
今天还变本加厉了,居然堂而皇之在她院子里偷东西?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