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母妃温暖柔软的手指,在头上缓缓揉动,他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幸福和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黎景牧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淡淡开口。
“母妃,梦琪执意不肯嫁给表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小妹实在令他头痛,总是对他充满了敌意,这让他很是不理解。
南宫婉面色一沉,冷哼道:“不嫁?由不得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她胡闹!”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梦琪嫁给表哥不会幸福的。”
黎景牧些许伤感,就跟他和南宫新柔一样,貌合神离,心里都对彼此厌恶极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所以他有些替黎梦琪难过。
南宫婉嫣红的唇轻轻一哂,眼中划过一抹讥诮。
“幸福?没有荣华富贵她还会幸福吗?小小女儿,不知轻重。她的幸福岂能与你的未来相比?能嫁给新瀚,那也是她的福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冰冷,别说是心疼,哪怕无奈都没有半分。
黎景牧知道母妃动了怒,也不再替黎梦琪申辩,反而为了消南宫婉火,
“她和表哥的婚期就定在父皇寿诞之后吗?”
“对,女大不中留,早些打发出去的好。免得天天在眼前晃着,让我心烦意乱。”
南宫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十分不耐烦。
站在柱头后的黎梦琪,看见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眶通红,泪水覆盖下,尽是浓浓的恨意。
有时候她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母妃亲生的。
如果不是,何为又要对她严格教育,不直接养成黎景衡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可如果是,为何对她只有利用,把她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从不给予她任何母亲的关心和爱护。
就算她是女儿,比不上皇兄重要,那她母妃那也应该剩给她一份心疼,可到头来,她连南宫府的一条狗都不如。
她堂堂公主,父皇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臣子,还是她的福分?!
看她以前的一味讨好多么愚蠢,以为自己表现出色了,她总会对自己多看一眼,给自己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夸奖也行。
现在看来,这完全是奢望。她算彻底对自己的母亲死了心,如果可以,她情愿自己身上没有南宫婉一半的血脉。
不!她不会嫁给南宫新翰,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嫁进南宫府!
就当她准备上前,和母亲撕破脸皮的时候,黎景牧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还说到了她很在意的人。
“母妃,儿臣觉得贺韩林的身份有些不正常。”
听到他们说起贺韩林,黎梦琪将提在空中的脚,又收了回去。
“有何不正常?”南宫婉不解。
她久居深宫,心思都用在应付后宫的女人,以及迷惑黎泽天身上了,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了解。
“他似乎是前滨州郡守林涛后人!”
滨州,既百里山庄所在之地。林涛和百里山庄庄主百里粤交好,当年事发后,林涛曾极力上书,力证百里粤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