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黎景衡,黎泽天的心情忽然沉重了许多。他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瞪着谢谈,怨怪道:“方才谁说朕的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啊?”转眼就碰见一个拆台的,扫兴!
“哎哟,陛下恕罪呀。”谢谈见黎泽天似乎要怪罪他的大放厥词,膝盖一软,就要当场跪下。
黎泽天虚扶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少装模作样,朕又不会拿你怎样。就是你这张臭嘴,只知道拍马屁,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见皇帝不让自己下跪,谢谈也就顺势站了起来,仍然不忘不着痕迹的恭维对方:“陛下真龙天子,要拍也是拍龙屁。皇子们性格不一,那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罢了。”
黎泽天白他一眼,无可奈何道:“你这老家伙。”
“老奴说的都是实话,不怕天打雷劈。人之初性本善,皇子公主们生下来时,就像落在沃土中刚刚萌芽的种子,个个都是好苗子,但至于日后能否长成参天大树,一方面少不了阳光、雨水和土壤,另一方面却要看种树人如何培育。”
听来听去都是在拍马屁,但这马屁之中,似乎蕴含了某些哲理。
“嗯,你说得有理。再好的苗子,没有正确的教导,都免不了被耽搁,贻误终生。”黎泽天似有所悟道。
同时被寄养的两个皇子,黎景轩和黎景衡的差别显而易见。虽说后者尚年幼,但也是十四岁的年纪了,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即使再过多年,黎景衡的品行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两人一对比,他似乎品到一些东西——马儿的脾性,总是随着牧马人的。
“未央宫那边…你命人照应着些吧,不要苛待了。”
黎泽天背对着谢谈,忽然开口。言罢,抬腿迈脚,大步流星地离去。
“老奴遵命。”谢谈俯身应道,神情被完全隐藏在夜色之中。
……
与此同时,沈半夏和吴言两人换上夜行衣,在吴言的带领下,顺利避开所有禁卫军,成功潜入皇宫。
两人一路小心闪避,穿过御花园,径直奔向未央宫。
未央宫周围布满了禁军,连树林里也都有士兵不间断巡逻。虽然有了夜闯南宫府的经历,沈半夏还是不禁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一花圃周围,有数对禁军交替巡逻,无法通行,但其他地方的守卫更加严密,无懈可击。
两人一合计,只好趁着夜色,冒险从一旁的大树上跃到另一旁的大树上。但苦于两旁树木相距甚远,中间又没有可借力之物,这于吴言来说勉强可行,但对于沈半夏来说,显然行不通。
吴言打了个手势,伸手搂住她的腰,示意两人一起过去。
沈半夏摇了摇头,不同意。这样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双双失手,继而被禁军生擒。
吴言显然只是想知会她一声,并没有征求同意的想法,因此,不顾她的拒绝,直接搂紧了她的腰身,足下使劲,腾身跃起,向对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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