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快就化悲痛为力量,吴言小小地惊讶的一下。
虽然也是不幸,但比起…那些被抄家灭族、满门处死的人来说,沈半夏遭遇的到底还算是小挫折。
不过,对于一个从小只在情感上被冷落的小姑娘来说,今天的打击,也算不不轻了。
只是,今后的路或许更加艰难,也或许她会遇到更大的挫折或打击,那时候她还能坚持吗?
吴言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他不知道,沈半夏的心,在无数次的挫折与磨难中,渐渐坚强起来,以至于到最后,即使天崩地裂的噩耗也不能将她打垮、击碎。
晚风吹起她一头秀发在空中狂舞,娇小身躯在广袤天地间渺小如同微尘,但这一刻,忽然给吴言一种顶天立地之感。
他张了张嘴,有什么话想冲口而出,但是话在舌边打了几个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无声叹了口气,远远跟在她身后。
天际最后一抹火红也消散在迷雾之中,残阳落,但人们并不绝望,因为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新的一天不是从朝阳升起那一刻开始,而是从夕阳西下时就已经开始了。
凤凰涅槃,****而归。
这便是她,一个既有女儿柔情与婉约,又有男儿坚韧和潇洒的沈半夏——独舞天下,逍遥江湖。
……
由于城里迅速粘贴了沈半夏的通缉令,所以吴言一人到市集买好了换装的衣服和一些其他物品。
经过一番装扮,沈半夏成了一个头戴儒巾,身着布衣,皮肤黝童。吴言则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两人一同上街,与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和小厮并无区别,因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到了京城最适合打探消息的酒楼里,点了些饭菜心不在焉的吃着,便竖起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小道消息。
“嘿!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府被抄家了,太子也被软禁起来了。”
“切切切,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禁卫军将人抓走的,怎会有假?。”
他们旁边一桌是五六个年轻公子,正在谈论今天发生的惊天大事。
“太子到底犯什么事儿?”
“就是,瞧太子那样儿,也不像个能做坏事儿的人。”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据说是欺君罔上。”
“狗屁欺君罔上,分明就是皇贵妃等不急要推自己儿子上位,所以着急要想把人家赶下来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啧啧啧,岳兄,谨言慎行。”
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南宫府的耳目,一不小心被人家听到了,也免不了遭受牢狱之灾。
打抱不平的那人灌了一口闷酒,不甘心地闭了嘴。
“那皇上准备将太子怎么办呀?”
欺君罔上,这个范围太广泛了,到底怎样一个欺法,现在根本没有准确说法。
“杨老弟,你姐夫不是禁军将领吗?有没有小道消息,透露透露。”
被叫到名字男子微微蹙眉,一副不太情愿开口的模样。
“杨兄,你尽管说就是,哥儿几个保证不乱说。”
“对对对,我们嘴巴严实着呢。”
见他犹豫,好奇的几人纷纷作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