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晔无力扶额,简直不忍卒听。原来这女人不但行为粗鲁,连言语都通如此惊世骇俗。
这是摆明了要尸位素餐等死吗?百官哗然,身为储君储妃却要求不入宫不见圣驾,怕也只有黎景行夫妇这说得出口,还如此理直气壮。
黎景行暗中点头,这丫头领会能力还不错。虽然措辞不当,但殊途同归,目的总归是一样的。
这个要求,对于他们自己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因为只要他们一进宫,南宫婉绝对少不了给他们使绊子,一次两次能侥幸逃脱,三次四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而且,不进宫最坏的结果,就被在不知不觉中被捋了帽子,与他现在虚有其名,相差不大。无人叨扰,免得总是扰乱他的计划,只要他掌握到了真凭实据,就算黎景牧当了太子,他照样能拉下来。
而且,接下来还有好几场乐舞宴,每次都来受罪,就算他能忍受,沈半夏决计也忍不了。
心念及此,黎景行放下心来,静候黎泽天的回应。
唇角挂起一抹讽笑。那么多年都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见,不就是怕看到他心堵吗?现在肯定正和心意!
黎泽天看了看忐忑不安的沈半夏,又瞥了眼不言不语,影子似的黎景行,见对方病弱不堪,时时都有殒命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
的确,眼不见为净!
“行啦,以后这些宴会太子夫妇就不用参加了!”黎泽天大手一挥,无声叹气,“朕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言罢,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恭送陛下!”众人纷纷起身,躬身道。
沈半夏不太开心,宴会不用参加,但其他的还是需要参加吧,比如祭司
庄芷茹紧随黎泽天身后,温言细语道:“陛下,臣妾亲手煲了燕窝熬着,不知陛下可不可以到宫中一坐。”
南宫婉最后再剜了施悦一眼,见庄芷茹又开始施展狐媚,心中恼意横生,连忙轻移莲步追上来,径直挽着黎泽天手臂。
黎泽天看了眼庄芷茹,想着这段时间的确是冷落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打算应下。
“朕…”
“陛下,臣妾宫里也熬着血燕窝,最为滋补,陛下可不要浪费了臣妾一番心意呀。”说着,还抱着黎泽天的手臂撒起娇来。
庄芷茹看见南宫婉的言行举止,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
黎泽天略有些为难,虽然他更想去南宫婉宫中,但面对庄芷茹含悲带怯的哀怨,又有些难以拒绝。
南宫婉见他似有犹豫,凑到黎泽天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陛下,您一定要来哦,臣妾等您,不见不散。”说着,递给黎泽天一个情意绵绵的媚眼儿,挥挥手绢儿,竟然先行离开了。
黎泽天感到手臂一轻,后知后觉,想起方才贴在身上的温软,心头一空,下意识想留住南宫婉。
“爱妃…”
这是,他想起对方的耳语,不禁一阵心神荡漾,觉得难以自持,只好草草向庄芷茹应付道:“爱妃,你且先回去吧,朕日后再来看你。”
言毕,也不等庄芷茹回答,连忙紧随南宫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