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知道今天的年宴非比寻常,所以不管是皇子王爷,还是官员侯爵,见面说话都异常的谨慎小心,都互相存了打听和试探之心。
当沈半夏搀着黎景行出现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因为传说中毁容的太子妃,不但容貌无碍,而且盛装出席,明媚端庄。
短暂的惊讶后,还是朝他们投来了比轻视的目光。
没毁容那又怎样,太子照样是个废人,又聋又哑,还弱不禁风;太子妃照样是个草包,经过皇家乐坊的训练,还只是一个二等乐女。
“妹妹,来得真早。”沈月兮看见沈半夏,连忙凑了过来。虽然喜笑颜开,但始终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
黎景晔看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跟来,跟一旁的官员客套起来。
“是呀,今天有好戏嘛,所以就早了些。”
沈月兮脸上的笑意一滞,讥诮道:“妹妹一点也不担心吗?”
重新立储,被废的可是黎景行。
沈半夏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我无所谓,反正不管怎样,殿下都不会让我饿着?对吧,太子。”望向黎景行,撒娇道。
黎景行笑意未改,微微颔首,显然对她的话非常赞成。
是呀,就算终于把他废了,那他也还是二皇子,说不定还能封个王爷什么的,也不错。
“你…”沈月兮气结。
她心情不佳,本来想给沈半夏找堵,结果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结果反而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看见沈半夏和黎景行眉来眼去,黎景晔心情更加不好,大步走过来,脸色阴沉道:“母妃身体欠佳,同我去常宁宫看看吧。”他对沈月兮说这话,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沈半夏。
“是。”面对黎景晔,沈月兮立马收起所有芒刺,变成温顺的小兔子。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沈半夏憋瘪嘴,不满地哼了一声。黎景行轻轻捏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其实,她不懂黎景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安慰她?是因为沈月兮打击他,还是因为…黎景晔。
如果因为后者,她觉得不能接受。
今天参加宴会的很多,比中秋晚宴那天的人只多不少。
虽然宴会还没有开始,但座次早就安排完毕,沈半夏早早扶着黎景落座。
他们被安排在左右第一位,比起中秋宴时被排在中段去,这个位置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实际上无处不透着诡异。
首先,黎景行以前都是被排在诸皇子末端,今天莫名其妙跑到前面去,这是第一个不正常。
再者,向来以右为尊,按理说这种宴会,储君应该坐在右首第一位,但身为太子的黎景行却被安排到左边去了。
最后,右边那个位置空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太子之位悬空,需要有人补上去呢?
沈半夏担忧地看向黎景行,生怕他因为这个影响心情,进而导致旧疾复发。
黎景行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转过头,笑着摇摇头。
虽然很伤感情,但他的父皇——堂堂一国之君,打定主意这样做,他也无可奈何。再者,这些对他来说,已经引不起新的情感变化,唯独让他的恨意更加坚韧不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