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到底发生何事了?”南宫新柔泪眼婆娑,连忙奔向站在父亲门外的祖父。一派小女儿的娇柔姿态,浑不似方才的嚣张跋扈。
年近八十的老将军南宫越,头发花白,手拄拐杖,微微驼背,但久经沙场积淀下来的杀伐和威武依旧如昔。听见孙女儿的呼唤,闻声回头。
他一生戎马,数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不曾流过半滴眼泪,而现在却因为他此生唯一的儿子,忍不住老眼通红。
一提起儿子所做之事,就忍不住用拐杖戳地,痛心疾首道:“逆子啊!”
南宫新柔怕祖父气急攻心,不慎中风,立即替他顺了顺气,道:“祖父莫急!”又吩咐,“来人,带太老爷回房休息。”
“是。”两个男仆应道,上来左右搀扶着南宫越。
“祖父放心,一切有孙儿照应着。”
南宫越老泪纵横,拍在孙女的肩膀上,无比沉重道:“你大哥不在家,这些事情,全靠你了。”
“嗯。孙儿省的。”
“待会大夫出来了,无论是何结果,柔儿无需隐瞒。”天大的事,都打不到他南宫越!
南宫新柔忽然意识到,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肯定地点点头,哽咽道:“是的,孙儿谨记。”
南宫越步履沉重,一瘸一拐离开。
南宫新柔望向一旁哭哭啼啼,不住抹泪的母亲,问道:“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与我细细说来。”
着急也没用,大夫都救不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南宫夫人衣袖拭泪,不断啜泣道:“我我也不知…老爷昨儿个一早出了门,彻夜未归,回来…回来,就不行了…”
南宫新燕看见母亲这幅懦弱无能的样子,更加心烦意乱。索性转头问向一旁,父亲南宫赫的贴身随从。
“你说,老爷到底做了什么?!你今天要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老爷他他…奴才…”那随从战战兢兢,支支吾吾。
南宫新柔无甚耐心,踢他一脚,喝道:“快说!”
小厮见她发怒,只好硬着头皮道:“昨天老爷跟往常一样,去…去百百花楼喝花酒,楼里正好来了个新姐儿,花容月貌,能歌善舞,老爷…心生爱慕,所以当即包了她的场子…折腾了半晚上才歇下。
今早,一直未见召唤,奴才以为是老爷睡得沉,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天色大明后,奴才想着老爷还要回来太老爷请安,所以在门外唤了几声,但老爷并未应答,所以去进去一瞧,谁料,谁料老爷竟然没了声响。”
南宫新柔面色越来越沉,双手拽紧,指节泛白,浑身腾起一股杀意。
小厮突然砰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饶命啊!奴才知错了,求大小姐饶命啊…”
若说南宫赫出了意外,或者被人打杀,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说是有人算计报复,说不定海能赖到沈半夏头上。
但她父亲堂堂将军之子,居然在一个妓子的床上,精尽人亡。这让南宫府情何以堪?让他们这些做子女的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