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让他很有压力啊。要如何努力,才能不辜负她的不顾一切?
应该是,比竭尽全力,更多的努力。
一笔一划写到:我在,你在。
沈半夏心一颤,这意思是生死与共吗?
不由得的呆愣住,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半晌,仍旧决堤。
她忽然站起来,猛地扑过去。黎景行一时不注意,差点被他扑倒过去。
“黎景行,你说话要算数!”抱着对方肆意流泪。
黎景行都无语了,这丫头是水做的吗?如若不然,为什么上午才哭过,现在又可以挥泪如雨。
还有,一点也不避嫌,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一直都很“守规矩”,这样直接扑到他身上来,好像不太好吧。是她太放心他,还是没把他当一个正常男人?
沈半夏有时候可以聪慧过人,但更多的时候是大大咧咧。她潜意识里,只把黎景行当成一个可以做家人的大哥哥。其他的,真没多想。
“还有,以后你有事,也可不可以让我分担些?我不怕累,不怕苦,什么都不怕!”只怕他嫌弃,不拿她当自己人。
黎景行剑眉一挑,露出一个疑惑地神情——什么都不怕?
她嘿嘿干笑两声,不好意思道:“危险…是有一点点怕。”或许是怕自己被嫌弃,又不立即补充一句,“不过,我可以克服!”
这话没错,九死一生后浴火重生她都能做到,还有什么做不到!
她话说地嘻嘻哈哈,好不正经,但黎景行听来却无比慎重,霎时之间,思虑甚多。
他不向沈半夏透露任何秘密,一方面,开始时的确不太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情,不想让她牵扯其中。
但是他也知道,自沈半夏嫁个他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不可能独善其身。与其总是被动挨打,还不如将形势告之,让她有所准备。
不过,心急吃不成热豆腐,还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免得把她吓着了。好在张叔已经将那些,他最不堪回忆的事情讲透。其余之事,另寻机会再说。
他郑重地点点头。似乎,已经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了。
得了他的首肯,沈半夏心花怒放,激动之下,腾地跳起来。她手下没有轻重,撑在黎景行的肋骨上,差点给人家当场摁折了。
黎景行面露痛苦之色,不禁想:若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娶了这丫头,还不得活生生给折磨死。
他转念一想:咦?这个倒霉之人不正是自己吗?真是被她折磨的神志不清了。
好吧,其实他还舍不得让别人娶了去。
沈半夏拍了拍衣摆上的褶皱,拉起黎景行的手,用小指头勾住对方的手指,一本正经道:“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黎景行任她摆弄自己,心中鄙视自己:好幼稚。
但这不是问题所在,关键是他居然愿意陪着她幼稚!他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疾病,他想休息休息。
承诺完毕,沈半夏心满意足,扶着他躺回去,再细心地掖好被角。她把琵琶放远了去,不让它在眼前,以免惹得自己心烦意乱。
夜幕降临,窗外漆黑一片,冷冽北风呼啸。沈半夏拢了拢衣袖,靠火炉更近了些。支着脑袋,望着明灭的火光愣神。
“小青怎么还不回来?”她见竹青久久未回,不免有些担忧,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