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山顶上还有大杀局,又以烈子明刺激楚玄,言语里多辱骂楚玄,凡此种种,皆为逼楚玄上山顶。
这番话,很重很重。
烈炎觉得,凭楚玄的性子,绝对忍不下来,肯定会立马冲上山顶。
然而,那个漩涡并没有冲上来,楚玄也没有显身。
“恩?”
烈炎眉头紧皱,这太奇怪了,太不符合楚玄的行事准则了,难道楚玄变了性子,不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犯我,百倍还之的性子了?
也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
若不是,楚玄此番怎会在鸡鸣山?
烈炎不信,人岂会瞬间而变,莫非是楚玄因为受了重伤,而没有听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烈炎心神大震。
是的,楚玄不可能变性子。
听到他的话,楚玄肯定是和之前一样,会立马奔上山顶来杀他。
可是,他动不了,又怎么奔?怎么冲?
他布下的杀机,那么凶,那么猛,饶是楚玄一啸破了万兽咆哮阵,必然也身受重伤。
说不定,那汾水已淹得楚玄意识模糊,那油火已烧得楚玄血肉成为,那滚石已撞断楚玄的骨头,那刀已刺穿楚玄的身体……
烈炎颤抖了,兴奋的颤抖。
若是这样,兴许不用千手大师出手,他就能杀了楚玄。
杀掉一颗用三月时间,便璀璨了一方天空的妖孽天才武者,想想都激动得不能自己。
烈炎压抑不住地大声说道:“楚玄,你出门就遇盗匪是我安排的,你一路上受到的伏击也是我安排的,这鸡鸣山上的杀局也是出自于我手,按你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的手段,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没有回应,只有沉默。
烈炎激动又增数分,再道:“楚玄,恐怕你还不知道,白马城的城主李风云,也成了我的人,我能布下这些杀局,李风云功不可没,你是不是很想回去杀了他?”
依然寂静无声。
烈炎激动更甚,“姓楚的,你不敢上来杀我,因为你现在已经重伤,你怕再落入更大的杀局之后,身死魂灭!其实,你上不上来,今天你都要死。等你死了,你的白马楼,我将一火焚之;你的正义盟,我将一刀斩之;你的白马学院……我将一脚灭之!
什么陶泽、火灵儿、江自流等等,我都会将你杀掉,千刀万剐地杀掉。对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那只兔子,我也会烤来吃了。姓楚的,听到这些话之后,你还没怒吗?你是不是怒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烈炎不断放声狂笑,忽地,视野里的画面起了变化。
那狂焚着,似要将天地都焚掉的火,在灭。
那咆哮着,似要淹睛鸣山的水,在逝。
灭得好快,逝得好凶猛。
就好像是下面的水翻了起来,淹了上面的火一样,快得吓人。
烈炎的狂笑声滞住了,若水逝、火灭,那落石、刀等杀局,就不再成为杀局。
为什么会这样?
烈炎看得分明,不是汾水涌起来灭了油火,而是火自己就灭了,水自己就逝了。
可是,油还在,火怎灭?
水未流,怎会逝?
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
难不成被楚玄吞了吗?
但这么多的水,这么多的火,楚玄怎么吞得了?
就算他有可盛很多物的储物袋,也装不了!
楚玄用了什么?
烈炎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之时,又看到那围绕着漩涡转动的刀、滚石,崩了,裂了,化作了尘,化作了土,再消失无影踪。
老天,这是什么漩涡?
烈炎不知道他之前的猜测,有点接近于真相,楚玄是真的在吞,不过,吞的不是表面那些东西,而是其精髓,其本质之物。
如同元石,其中蕴含的能量被吞之后,剩下的杂质就会化成粉末。
水一样,火亦然。
失去了能量,自然水逝火灭。
烈炎所看到的,就是楚玄从漩涡中现身出来。
他赤着上身,身上尽是伤痕。
伤口处血肉翻卷,可见森然骨头。
但是,那双眼睛,却如同饮血的大刀,决了胜负的利剑。
刺眼,戳心。
烈炎再颤,这一次的颤抖已经没有了兴奋,没有了激动,有的只是不安,是恐惧。
光凭那眼眸,就可以确定,楚玄没有半点死的征兆。
正在烈炎精神恍惚之时,楚玄踏步向前,嘴里说道:“谢谢你的那些杀局,若无白冠王蛇,若无草吸虫,若无东方兴,我不会是现在的我。”
“如你所说,我不是人若犯我,我必百倍之的楚玄了!因为我要还的,不是百倍,而是千倍、万倍!白马楼、正义盟,我之手下,你如何敢灭?白马学院,我之家,你岂敢毁?我的兄弟,你何敢烤?”
“欲杀我亲人、手足,百倍还之如何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所在之势力,我必摧之!你所效忠之人,我必毁之!”
说完最后一个字,那水、那火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楚玄也踏在了鸡鸣山山顶,踏在了烈炎的面前,烈炎猛咬舌头,终于让剧痛激得回过了神,冷笑道:“你知道我效忠之人是谁吗?”
“是君,我便弑君!是王,我便杀王!”
楚玄的回答,仍如利剑刺心,烈炎听得两眼发直、暴瞪,他相信楚玄不知道他真正所效忠的人,可他竟然敢弑杀君王,那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若是在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