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总是要一步一步来。”聂玉麟无奈的看着聂幽。
聂幽哼了一声：“九叔，一步一步来？这一步需要几年？拖上个十年八年，黄瓜菜都凉了。”
聂玉麟瞪了聂幽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老爷子的意见。”
九叔搬出老爷子，聂幽也只能老实下来，乖乖在这里等着。
聂玉麟住的并不远，走不多远，就是老爷子住的地方，有了秦家的照应，还有秦家提供的一些药物保养和食材方面的照顾，老爷子这一年来，身体却越发的康健，甚至前两年出现的老态都渐渐的消失。但是即便是身体恢复的更好，老爷子也已经无心家族和国内事务，专心逗弄几个小孙子，安心过日子了。
聂玉麟匆匆而来，老爷子知道肯定是他没法决定的大事，也就把几个正在听他讲故事的小家伙们让保姆带出去，然后静静的喝茶等待。
“老爷子，小幽打算出力，帮飞鲨尽快入役。”聂玉麟也不罗嗦，直接说道。
老爷子虽然颐养天年，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一些关系重大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这飞鲨和歼十五之争，他也是听过的。但是因为涉及的方面过多，尤其是换装所需费用巨大，事情正在纠缠。
端起紫砂壶慢慢的喝了一口，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聂玉麟摇摇头：“我有点担心，聂家过于出头了。”
老爷子不屑的笑道：“你无非是担心出头的椽子先烂罢了。”
聂玉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老爷子的态度。
“所谓一松一紧，张弛之道。聂家已经松了不少年头了，现在紧一紧也没什么。不过把握一个度，这个事情过去之后，过个两三年，就要全面收缩。到时候你二哥退了，就是最好的时机。”老爷子慢慢的说道。
聂玉麟惊讶的看着老爷子：“可是，二哥……”
老爷子微微一笑：“当断则断！文史能力算是中上。副部级已经是勉强。部级，就是耽误了。他临退的时候，以部级退休，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今后几年，将是大变之际。你二哥的能力，应付不了这场大变。还是退下来，那才是最好的结局。不然到时候用什么态度离开都是问题。甚至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了。”
聂玉麟默然，许久之后，轻轻的说道：“可是二哥退了，聂家就没有哪怕副省级的存在了。怕是说话的力量都会有气无力。”
老爷子呵呵一笑：“对聂家来说，到了这个地步，有么有副省级已经不是问题。哪怕聂家现在只有一个县长，聂家还是聂家。明白了吗？这是聂幽的功劳啊。”
聂玉麟不是蠢驴，他听到这句话，脑子里轰然一响，似乎豁然开朗，顿时明白过来。
这几年，聂家在他和五哥的努力压制，老爷子有意的控制下，才勉强算是没有迅速升起。但是很明显，聂家的突起已经不可避免。甚至他之前的担心，也是如此。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他没料到，这种让聂家完全无法阻止的突起，却是在聂幽的影响下起来的。
只要聂幽在，聂家的影响力，哪怕聂文史退下来，聂家没有高官，聂家的影响力依然是无与伦比。只是聂幽一个人，军政两界，都可以发挥巨大的影响力。
而这影响力却不是因为家族而来，而是因为聂幽的贡献而已。
更重要的，聂幽的贡献是完全来自真诚的贡献。不是因为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而来。他为国家带来的，远远大于他所要求的，这才是他得到诸多大佬们真心看待的最重要原因。
聂玉麟呼出一口气，嘴角都溢出了笑容，看着老爷子：“老爷子，还是您这双眼睛犀利啊。”
“滚蛋吧。老头子还要给小孙子们讲故事呢。”老爷子端着小茶壶，连拐棍都不用，就那么飘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