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看见马车里,董承已经昏迷过去。 他躺在车里,额角还有因为颠簸撞出的伤口。
名扬无比惊讶,看了一眼糜竺又看了一眼车里的董承,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找人假扮董承吗?”
糜竺说:“简大人也对我说是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换成真的。”
“这不是冒险吗?我若是以为他劫走的是假的,从而中途放弃了呢?”名扬大发雷霆。
此时吕蒙和李异带着部队赶来了,见名扬怒气冲冲,便上前察看。他们看见车内是真董承时,都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既意外又庆幸,辛亏坚持追赶,没有放弃。
糜竺低下头,不说话。名扬吩咐吕蒙把董承送回彭城,又转身对糜竺说:“糜将军,还是要感谢你拦截了李典,救下董国舅。这也是简先生的计谋?”
糜竺只欠欠身子,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名扬的问题。名扬向他一拱手,转身要走,糜竺突然说道:“将军你受伤了。”
名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糜竺已经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装作察看伤势的样子。他低声说道:“简大人原本叫我按兵不动的。”说完,他退了回去,对名扬在此行礼道:“此伤并无大碍,请将军好好休养。”
名扬并没有受伤,糜竺显然是为了避开周边的耳目悄悄告诉他一个重要信息。简雍告诉名扬要用假董承吸引李典来劫人,结果最终用了真董承,并且事先就命令糜竺按兵不动,也就是放曹军过去。曹军用了伪兵之计,破了名扬的埋伏,成功劫走了董承,几乎就逃出彭城边境,要不是糜竺违背简雍的命令,最后截住了曹军,董承只怕就被李典劫走了。
这里面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简雍有问题呀。他是曹军的内应吗?不可能呀,简雍是刘备早期的追随者,忠得不能再忠了,就算是他藏得深了些,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暴露自己呀。
不管怎样,为防止简雍逃跑,名扬叫李异先行一步,守住城门,看住郡守府。他自己守着董承的马车,一路护送至彭城。
安顿好董承后,他径直来到郡守府。简雍正在堂上阅览文书,安安静静,一切如常,他见名扬到来,便放下文书,说:“将军可擒获李典?”
“李典用了伪兵之计,破了埋伏,劫走了董承。”
“什么?”简雍失声叫道。
名扬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李典只不过劫走一个假的,先生何必如此惊慌?”
“我最后用的是真国舅……”
名扬上前一把抓住简雍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沉声质问道:“你换人时,为何不跟我商量?你存心瞒我?还是说你和曹军有勾结?”
简雍挣脱不开,龇牙咧嘴地说道:“将军胡说什么呢?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名扬把简雍放开,抽出雌刀扎在地板上,说:“你不说清楚,我也顾不得皇叔的情义了。”
简雍整了整衣服,说:“我治理彭城已有些时日,知道城内有曹军的奸细,并且已经掌握他们的动向。此次计策,是我故意走漏要转移董承的消息,利用城内曹军的奸细将消息传达给李典。如果我们用假董承的消息也走漏出去,那么计策就无法实施。我最终决定请董国舅亲身参与行动,他也欣然答应……”
名扬一挥袖子,说:“你就不该请他冒这个险!”
简雍急忙说:“我安排了糜竺截李典的后路,此计必是万无一失。任曹军再强悍,深入我境,长途奔袭,来回奔波,也早已筋疲力尽,绝对逃不出我境。”
“万一李典直接杀了董国舅呢?”
“他不会杀的,曹操要的是活的董承,送到许昌定罪处斩,若是在这里杀了,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名扬点点头。他知道简雍说得都是对的,道理确实如此。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经不起推敲。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对,你安排糜竺截住曹军?”
“难道没有截住?”简雍问道。
“截住了,若不是糜将军,董国舅只怕已经被李典劫走了。”
简雍向名扬深深一拜,说道:“让董国舅经此大险,在下也深表歉意。此计本来是要擒杀李典,却没想到他也使了一计,竟然破了埋伏,全身而退。是在下思虑不周。”
名扬按下怒气,也按下肚子里的疑惑,说:“先生的计谋也不错,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好在最后上了个保险,糜将军最后救了国舅,这也算是先生的谋略。”
两人又说了几句,名扬便告辞了。他离开郡守府后,示意四周看守郡守府的人马全部撤退。他加派人手守卫董承,自己回到城外大营之中。
李异、吕蒙已经回营,黄达没有按原计划劫曹军军营,一直留在营内,三人等名扬回来,立刻一起进入中军大帐对此战进行总结。
李异说:“原以为咱们的计策万无一失,谁想到李典也来个伪兵之计,耍了我们?我跟他周旋了这么久,没想到他小子还有这一手。”
吕蒙说:“这一晚有两个想不到,第一想不到李典也用了计,第二想不到简雍竟用真的董承做诱饵。所幸糜将军最后截住了他们……”
名扬摇摇头,说:“糜竺截住他们这件事也很有问题。他对我说,这不是简雍的安排,是他自行决定的。但简雍说是他安排的。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听名扬这么说,李、黄、吕三人面面相觑,也觉得非常奇怪。名扬兀自分析道:“简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