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山川无法收拢自己的人,因为他们都被姬采派人控制住了。
本来拼死一搏,身负未可知。但巨山川没有这样选择,他平静地命令所有手下收拾东西,在“月未满”护卫队的监视下,离开徐州。
在越过徐州和兖州的界碑之后,巨山川一行停下脚步。他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面朝徐州凝望。
有手下问他:“少当家,我们就这么回洛阳吗?”
“就这么回去,还不被那些人笑死?我可不想被那些蛀虫一般的人笑话。”巨山川紧紧握住拳头,“这事儿没完,我一定会要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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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东望和姬采经过一夜商议,决定将“月未满”的总店搬到彭城去。事情议定,东望精神不济,便去休息了。姬采立刻去做搬家的准备。名扬也不去睡觉,他带着鸢尾上街悠然地闲逛。
两人东看看西看看,在一家茶馆门口,名扬说:“鸢尾,咱们喝杯茶吧。”
两人走进茶馆。这茶馆是“月未满”的老产业,掌柜、伙计都是可靠的人,见到名扬和鸢尾进来,纷纷上前行礼致意。
掌柜迎上来,对名扬低声说:“金将军,客人在上面等着了。”
“好的。”名扬点点头。
鸢尾有些意外:“大哥,你约了人?”
“是呀。一起去吧,是老熟人。”
走到二楼,二楼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他端着茶杯,正在品茶,见名扬二人上来,便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那人正是郭嘉。他今天尽他所能装扮得低调一些,但依旧掩饰不了他的俊俏。
名扬和鸢尾在郭嘉对面坐下。郭嘉笑眯眯地看着鸢尾,说:“姑娘恢复得很好。”
鸢尾礼貌地回应:“先生好。”
名扬说:“郭先生,马上‘月未满’总店就要搬到彭城去了,借此机会,我把董国舅一起带走。”
郭嘉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走的那一天,董承会送到你们手上。”
名扬微微颔首:“多谢。”
“不用谢。之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我们要共同和曹操周旋,才能维持现在的局面。”
“你是他的下属,怎么跟他周旋?”
“我要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制造一种平衡局面,一旦曹操势强,我便要给袁绍放水,一旦袁绍势强,我便要打压袁绍。总之,要让曹操感觉只有我在这里才能牵制袁绍。”
名扬嘴角一撇,说:“我提醒一句,你想创造的那种局面不太容易实现。你玩不好,反而会被反噬。小心一点吧。”
“多谢提醒。”
“那么,我就先走了。”名扬起身,带着鸢尾离开了。郭嘉细细地将一壶茶品完后,才缓缓走出茶馆,隐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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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天,“月未满”总店内外持续繁忙。这次搬家并不是搬走任何产业及金钱,只是把总店的账务和管理人员带去彭城。
名扬在总店内外经常看见姬采的身影。他四处走动,指挥伙计们将账本、契约分类装箱装车。名扬却看不见东望和成荫的身影。
他总是在院子里徘徊,或是站在院子中央,或是坐在走廊边缘,他总希望碰到他心中想的那个人,但他又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想见她。
命运真是捉弄人。名扬与洛云坞的纠葛剪不断理还乱。曾经以为是朋友,却以性命相搏;又以为是敌人,却并肩作战。尤其那个本来是“人质”的姑娘,渐渐在名扬的心中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鸢尾发觉名扬的行为有些异样。刚开始她陪在名扬身边,也不多问,只是陪着。她逐渐发现的端倪,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大哥,你是在等柳姐姐吗?”
名扬一怔,连忙回答:“谁说的?我没有等她,我只是无事可干,在此闲坐。”
“若是大哥想见柳姐姐,奴婢可以去找她过来。”
“不要多事。我没有想见她。”
鸢尾便不再说话。
日子就这样在“闲坐”当做溜走,他依旧没有看见成荫。直到出发的前一天,蔻蔻对名扬说:“金将军,我姑姑已经走了。”
“走了?她去哪里了?”
“回洛阳去了。”
“她回洛阳干什么?她这样回去不危险吗?”
“她的第六商会的主要力量还在洛阳,她不能不回去的。而且她现在名义上还是洛云坞的当家之一。危不危险就不好说了,我觉得她可能会有麻烦,但我劝不住她。”
“你劝不住时可以叫我呀。兴许我可以的……”名扬脱口而出。
蔻蔻歪歪脑袋,笑道:“为什么你能劝住她?”
“我说的是兴许……”
“姑姑决定要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姑且相信她能化险为夷吧。”
蔻蔻对名扬古灵精怪地一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名扬长叹一口气,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失落。鸢尾在一边将对话全部听了。她挽住名扬的手臂,轻声说:“大哥,奴婢虽然与柳姐姐接触不多,但感觉得出来,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而且能做到洛云坞当家人的位置的人,肯定不会轻易遭遇麻烦。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见到她。”
名扬看了看鸢尾,张开臂膀将鸢尾揽入怀中,说:“还是你最贴心。我们也去收拾行装,准备明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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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天的凌晨,徐州刺史府派人将董承秘密送到“月未满”的货仓,名扬亲自在货仓迎接董承。
董承见到名扬,激动地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