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巧也想跟他们去许昌,名扬劝她不要去。千巧是董家的千金,很容易被认出来。有功自从进入董府,平常都很注意隐藏行迹,不是对国舅府特别熟悉的人,一般不会认识有功。
名扬劝服了千巧。他又安排了两个人,护送千巧离开豫州,到寿春去,让她在寿春等着他们回去。
经一夜休息,名扬和有功向千巧告别,向许昌而去。
一路上,两人只顾赶路,一路上没有什么交流。直到前方许昌城墙已经映入眼帘,两人才停下马来,在路边稍作休息,也顺便制定一个计划。
名扬说:“我们进城后,就立刻想办法打听国舅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便混进去救他出来。”
有功点头,却叹了口气:“想来看守大人的兵一定非常多,我们二人若是强行劫走大人会非常困难。”
名扬沉思片刻,脑子不断地回忆曾经读过的三国历史,细想其中的细节。实际上,历史上记载的东西多数是不可靠的,自古以来的历史学家将客观事实和主观臆断杂糅到一处,又凭着一些文采著成史书,有多少东西是真的多少东西是假的就很难说了。名扬只是习惯性地求助一下自己的知识,片刻之后便放弃了。
名扬说:“自然不能硬拼,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杀出一条血路也在所不惜。”
有功点点头:“我听大哥的。”
名扬上下大量了一番有功,觉得有功比前次相见时,更壮实了。名扬笑道:“你竟然还在长身体。”
有功说:“成天跟着小姐骑马射猎,反而把自己给练结实了。”
名扬奸猾地笑了笑:“每天都跟在小姐身边,你是不是对小姐有意思了?”
有功一愣,立刻满脸通红,急忙说:“我一个奴仆,怎敢有非分之想?”
名扬说:“卫青也是奴仆,最后还不是娶了公主。你若此次立下大功,好梦便可成真。”
有功还是一个劲儿地说:“大哥,千万不要说这些。我不敢想其他的,只想报大人的收留之恩。”
名扬看有功这个样子,已经猜出有功的心思。但既然他不好意思说,现在又是生死关头,便不再开玩笑,正色道:“那我们现在进城去吧。”
两人来到南门,见城门看守甚严,守卫的兵丁几乎把脸贴到进出行人的脸上查看。每一个人都要花上很长时间。名扬和有功正午前在门口排上队,一直等到黄昏才入城。这个感觉就好像黄金周最后一天开车回城,眼看高速路出口在眼前,汽车大排长龙一动不动,根本到达不了。
天色将晚,名扬却不敢懈怠,和有功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行人都知道官兵曾经大张旗鼓抓人,可是也就乱了那么一天,很快城中一切如常,只有四方城门戒备森严才让城中显得有一些紧张。
没人知道那些被抓的人关在哪里。
名扬心想,城中也就那么几处地方可以关人,相府、监牢、军营,这么多人,也可能关在某个瓮城中,一个一个去察探吗?每一个地方都戒备森严,太花时间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名扬心情也越发焦急。他并不打算住店,而是当晚就先找一处可能的地方潜入,察看情况,而这个地方便是相府。
名扬判断曹操会选择相府关押“衣带诏”事件的犯人,也有一定道理。衣带诏事件是曹操所遭遇的第一次政变,虽然造成的伤害很小,但对曹操的震动很大。他这个时候除了少数几名核心亲信,谁都不会相信,他也打算借这次机会,把拥护汉室的那帮旧臣一网打尽。而许昌的这座相府,修建得比许昌皇宫还要大,还要坚固,就好似一座城堡,府内生活起居、休闲娱乐的场所齐全,甚至配备了侍卫的营房、兵武库,以及地牢。
名扬之所以会这么清楚,因为他和有功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他的前身胡德越正是曹操的侍卫。
名扬思虑中,便已经来到相府门口的大街上了,只见相府四面的街口都已经布置了哨卡,派遣重兵把守,可以想象府内是一个什么样的紧张气氛。
名扬和有功躲在隐蔽处,看着相府。相府就在眼前,但他们和相府之间隔了几道关卡。
名扬低声说:“看这个样子,国舅应该就在相府里了。”
有功也看到了相府四周严密的守卫。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大哥,不如让我去相府另一侧放一把火,把人吸引过去,你趁机进入相府。”
名扬说:“不妥。这也可能是曹操的诱敌之计,国舅并非一定在相府,你若去放了火,危险不说,还打草惊蛇,暴露了我们的行迹。”
“那可怎么办?”
名扬一时没有办法。他又想到自己派进城来的手下,可惜他们没有能够打入曹军内部的。这些手下只能起到接应的作用,进入相府救人,还得靠名扬自己。
名扬突然发现对面的巷子里,某个阴影下,有人在那里躲着,仿佛正看着自己这边。名扬起先以为是错觉,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躲在对面房屋间的缝隙里。
名扬顿感不妙,急忙向有功使眼色。有功心领神会,不露声色,转身便往身后的巷子里退。名扬跟在有功身后,不紧不慢,若无其事。眼看就要穿过巷子了,巷子口突然闪出两个身穿黑色斗篷人,堵在了出口。
两人闪出的一瞬间,名扬已经将短刀从腰间抽出横在胸前,有功也已经持刀在手。
那两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