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并没有元倾城想象的那般严峻,元霄的登基虽然遭到了丞相一党的激烈反对,但朝中的大部分大臣包括掌握华国命脉兵力的扈家都对此事表明了不反对的立场。这种不反对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看好这个天外来的远亲,而是元家为大华立下汗马功劳,天下本来就是元家的,既然元倾城支持他,他们即使心里觉得不妥也别无他法,只能接受现实。
次年正月初九,元霄正式继位。封元倾城为护国大长公主,承先帝遗旨,继续协助管理国家政务。元霄虽美妾无数,但大都出身卑微,不足以堪当**重任,所以下旨广纳朝中文武大臣之女入宫为妃。一时之间,华国上下群臣奔走,竞相收买选妃之人,为自家女儿入宫谋取资格。
眼下安、宁两国在华国边境对峙,华国夹在中间随时都可能受到战争连累,兵符又一直下落不明,在华国危机重重之际,元霄非但不励精图治,反而贪图美色享受只顾着**选妃之事。元霄的举动引起了元倾城的强烈不满,但元霄对自己的行为却自有一番义正严辞的说法。
元霄认为,如今安、宁两国虎视眈眈,华国朝廷上下又军心不齐,这种内忧外患的形势之下,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上下、稳定军心。而自古以来,团结君臣之心的最佳方法就是结为姻亲。所以他的举动不能称之为荒淫好色,而是一个君王重要的为政之策。
虽然他的说辞还是很难掩盖他好色的本质,但元倾城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形势之下,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元霄虽然算是她的侄子,但毕竟是他才是华国之主,元倾城也只能暂且放任此事。
同年六月,皇甫夜寒的第一子皇甫玄渊降生,宁国王室向来子息不丰,这第一子的降生让宁国上下举国欢腾。皇甫夜寒初为人父,也是龙心大悦,下令封长子皇甫玄渊为宁国储君,迁入西宫交由王后扈娇容代为教养,其母则连升两级封为贵妃。而为了庆祝太子降生,宁国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者,一律释放。
就在宁国举国欢腾无心防备的时候,安国的一支野战之师分散越过华国境内,进入宁国腹地才重新集合,偷袭兵营打算给皇甫夜寒点颜色瞧瞧。整个行动都十分秘密隐蔽,华国的守卫对有人越境都毫无察觉,可偏偏这支队伍刚刚集合起来就被宁师逮了个正着,万人之师全数被皇甫夜寒包围坑杀。
皇甫夜寒刚得太子,又重挫上官景文一雪前耻,可谓双喜临门。两国的再次交锋,结果如此逆转,这无疑是整个形势改变的前奏。而也正是这第二次交锋的逆转,更加加深安宁两国的仇恨,原本就已十分激烈的军事备战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元倾城不高兴,甚至那忧郁的神色间隐约有种伤心的意味。上官景轩开始没放在心上,但见她一脸几天都十分不开心的样子,也不得不开口关心了。
“皇甫夜寒打了胜仗,重挫了我大哥,元霄最近也安安分分的处理朝中政事,你怎么反倒更加的不开心起来了?”
“我该开心吗?”元倾城有些怨愤的反问道,“我这边刚失去了一个侄儿,皇甫夜寒那边却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在宁国扬眉吐气,我却窝在宫里整天烦恼着怎么让那个混蛋侄子做一个好君主。他意气风发,我却挫折连连,我该高兴吗?”
“每个人都有时运起伏的时候,你意气风发的时候可并不比他少,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一刻的运气好坏!再说,你不是一直盼着他顺遂一些吗,这会儿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不好,她不高兴;他好了,她更不高兴。那她究竟想要皇甫夜寒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啊!
一枝伸出路面的花枝挡住了元倾城的去路,元倾城愤愤的伸手往旁边一拨,丝毫没有惜花的心情:“或许罗子启说的对,我果真是红颜祸水!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诸事不顺;一跟我决裂,他的运气就立刻来了。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看来真的是有他的道理!”
在乎一个人,就连他的一个眼神都能介意,更何况还是指责她的话!皇甫夜寒说她干扰了他的进程,元倾城嘴上说他不可理喻,心里却在乎的要死。若是他离开她之后一直摔跤也就罢了,偏偏自那之后他就一路顺风,元倾城也不得不跟着猜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干扰了他的运势?
上官景轩安慰道:“都说红颜祸水,吴国亡了怨西施,那越国亡了又怨谁呢?倘若江山固若金汤,一个美人又怎么能毁败的了?不过是为失败找理由罢了!”
他的安慰并没有让元倾城好过一点。皇甫夜寒跟她划清界线,在她看来幼稚至极,心里并没有当回事,可自那之后他一直没有再联络过她,以前不管他走到哪里至少都会给她个信让她知道他一切安好,可如今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是真的决定要跟她划清界线了?
偏偏他离开之后又一路顺风顺水,这让元倾城更加不安起来,生怕两人之间弄假成真,以后真的就这样断了。可这世上真的有运势的存在吗?
元倾城忽然想起当年巫贤的预言来,他说上官景文的事都应验了,那他对华国的预言呢?他究竟说了什么才让父王气的杀了他,连带知道当年的事的人也一并处决?父王这般疼爱她,不会不为她问卜,可她问父王自己的卜辞,父王却含糊其词,难道巫贤的死和自己有关?难道巫贤说的是她会身带不幸,祸国殃民?
“怎么突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