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抓着头发,面色惊恐的围在辛小付身边连连发问:“她……她是鬼舞姬?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对不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像樱早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打趴六七个壮汉!”
辛小付云淡风轻扯了扯嘴角:“你小子也不笨嘛!”
“什么意思?”白小白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让人怀疑他的世界观在一夕间都瓦解崩塌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喂——”辛小付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的街道,平静的说:“你知道樱早为什么会在我们那条老街成为竞相歌颂的传奇人物么?”
“为……为什么?”
“以前经常有地痞流氓来老街寻衅滋事,找小摊小贩们收保护费。直到有一天那些混混们找到了樱早家,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到这,辛小付抬手掩面:“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街坊邻居们说,那些混混们被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樱早抡着菜刀追了四条街,四条街啊!”
白小白的脸一下子歪了:“你……骗……的人吧!”
辛小付自顾自的站在原地发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小脸蛋不禁露出毛骨悚然的表情。“樱早辉煌的履历远远不止这些,她三岁就被送到少林寺和一帮武僧生活在一起,小学六年级就拿到了跆拳道黑段,初中的时候还代表中国队出国远征拿下了自由搏击的金牌。曾经还有部队里的高层军官看中樱早天赋异禀,暑假的时候特地还邀请她到去特种部队学习了一个月了。”
白小白说不出一句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樱早。”说到这儿,辛小付像想到什么泄气的事情,格外伤感地耸了耸鼻子:“你根本不知道樱早小时候有多可怕。我想比你整整高一个头的邻家女生应该是每一个小男孩童年的梦魇吧。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除了泪水真的没有别的。甚至前几年我还经常在半夜惊醒,噩梦定格在樱早威胁我的画面:不准哭,不准告诉你妈……”
说着说着,辛小付忍不住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白小白俯下腰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脸感同身受道:“兄弟,别说了!我都懂我都明白!”
“后来樱早他们家发迹之后,她妈妈可能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两小口斗嘴吵架再平常不过,但是换在她女儿身上估计就得闹出人命了。这样谁还敢娶她?于是乎,伯母就想方设法把这些事隐瞒了下来……”辛小付泪眼婆娑的仰头望天,“不过这些事情拿来和樱早真正的杀手锏相比,简直完全不值一提!”
白小白嘴角抽搐着把辛小付的话重复了一遍:“真正……的杀手锏?”
“对。我都忘了是从哪一天起,樱早突然对料理这件事萌发了无可抵挡的爱,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天赋异禀,短短几年时间内对黑暗料理的研究简直到了登峰至极的地步。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将来要为樱早拍一套纪录片的话,她在厨房里第一次拿起菜刀的镜头,一定要搭配上魔星降临人间之类的画面——”
说到一半,辛小付的脸色更沉重了。“就连鸡蛋炒饭这种家常菜都能做出惊世骇俗的口味,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白小白倒咽着口水,悻然问:“什么口味?”
辛小付眉头颤动个不停:“就像,在男厕所小便槽泡了三天的咸鱼再搭配放在夏天阳台整整暴晒了一个星期臭掉的咸鸭蛋。”
白小白颤颤惊惊的问:“难道就没有人制止过她么?”
“当然有。”辛小付转过头,一脸和蔼的抬起手在半空中比划起来:“他们现在坟头的草估计都这么高了吧!”
白小白无语凝噎。
穿过下一个转角,马上就要到家了。
从巷口突然窜出的一行人,大摇大摆的拦住了辛小付的去路。
辛小付抬起头望去,认了出来领头的那个就是那天在网吧打比赛操纵石头人的黄毛。
黄毛叼着只烟,高高地昂起下巴:“新校服同学,别来无恙啊。”
辛小付转向过脸望去,黄毛身后跟着七八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清一色的装扮是这样的:内里穿着白背心,外披一件黑西服外套,脚上踩着懒汉鞋。
这身可笑的搭配在江城混混们看来是行走江湖必要的行头。
辛小付注意到这些人来者不善,稍微把身子往后侧了侧,摆着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但脚下摆出的姿势是随时可以跑路的。
白小白邹了邹眉:“摆这么大的阵仗来招呼你,他们想干嘛?”
黄毛吊儿郎当的走上前,围在辛小付身边晃荡了一圈,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滑稽的笑了。“兄弟,别这么紧张,我今天是来邀请你的。”
辛小付沉着脸道:“邀请?”
“本周六的下午五点,老地方,带上你的狗腿子来打比赛。”
说完这些话,黄毛转身作势就要离开。辛小付叫住了他:“我为什么要去和你们打比赛?”
“他问为什么?”黄毛向那些混混们望去,脸上戏虐的表情简直像在和兄弟们分享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应声响起一阵哄笑。
辛小付沉下来脸,冷冷的留下一句“我没时间”,调头就走。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其中一人叫住了他:“你上次赢了我们弟兄的钱,难道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路,我告诉你,这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果然是因为上次赢了他们的钱,这些人才记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