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小物件在他眼中略显廉价,但是对于现在的乔莞来说,还不是她轻易就能买得起的东西。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
乔莞是因为钱的来源,而傅天琅则是因为自己过于生硬的语气。
他自责,好不容才与她和好,怎能再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对她
乔莞倒是没往那头想,毕竟对傅天琅硬邦邦的语气和表情,她已经习惯了。
低头用吸管戳了戳漂浮在可乐上的冰块,她答道:“我打工挣的,你不喜欢吗”
闻言傅天琅僵了下,五指微拢,抿着唇问她:“去哪打工”
这话说的,明显放柔了语气。
乔莞默默瞥他一眼,底气有些不足:“我去李君宝家里做招待,他说一小时给我一百”
她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事告诉他,只是省略了邵泽阳欺负她那段。
傅天琅沉默的听完,慢慢的攥紧了掌心的水晶:“就为了给我买这个”
乔莞点点头,掏出自己的钥匙,上面也扣了一只兔子,只是那只的体型比较小:“一人一只,我答应要给你回礼的。”
他喉头滚动,好半晌才抑制下心头情绪的波动,掌心再次摊开,目光重新落于手中的水晶,假如在前世,他根本连个正眼都不会看这种廉价的小东西,可如今只要是她送的,就沉甸甸的,比任何天价之宝都珍贵。
“手机呢”他的嗓音有点哑。
乔莞闷头喝可乐,小声嘀咕:“在抽屉。”
“下回记得带上。”
他的气息很近,萦绕在她鼻间,乔莞想了想,还是点头:“喔。”
“以后缺钱,问我要。”他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继续道,“不要随便替别人打工。”
虽然她年纪不大,可谁知道那个男孩怀的什么心
“喔。”乔莞耸拉下脑袋,但还是点头。
“明天,给我送饭。”他提要求。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喔。”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凶。”他保证。
乔莞撇撇嘴:“你才不凶。”
隔了好几天,他面上终于有了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像是得到了缓和,乔莞又开始过上了给他送饭的日子,一家子都以为她在闹别扭,小孩子哄哄就过了,也只有她自己明了个中原因。
而日子一天天的过,两个春夏秋冬过去,乔莞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中**。
其实就现今的教学制度来说,中**比高**更重要,就榕江市而言,几乎是1:1的普职分流比,也就是说100个孩子中有50个只能去读职高,而即便乔莞挤入了另外的50,好的高中和差的高中区别也是巨大的。
就这点,傅天琅可谓是操碎了心,虽然他不在乎乔莞往后的工作,反正他会养她,但也绝对不能让她去“坏”学校,那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周围环境也不好,他担心乔莞学坏,而且那丫头没什么定力,给点吃的就跟人跑了,他能不死死盯着吗
而李君宝也操心,他在本市上的大学,平时周末都会借着给乔莞补习的名义培养感情,但假如乔莞去了较远的高中,或者需要住宿的地方,他再想见她就有点困难了。
于是乎这两人在中**的前夕一找到机会就给她补习、划重点,乔莞也纳闷,李君宝好歹是个优等生,思路清晰,知道怎么教她,但是傅天琅
他不是没读过书吗到她们家的时候顶多是个初一、初二的学生,怎么教起她功课来,比李君宝还易懂,公式一套一套的往外用,根本不像个“文盲”呀
乔莞解释不来,而且随着她渐渐长大,身体发育,傅天琅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深,越来越令人脸红
可正当乔莞循规蹈矩的生活,每天老老实实的做题,就等着**上一个好高中的时候,乔爸和乔妈出事了。
这天从班主任那接到消息,乔莞几乎是被当场吓都忘了背,一股脑的往外跑。
傅天琅在校门口等着,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载着她一路往医院飙。
到了地方,两人匆匆赶到急诊室,才知道父母在路上给人撞了,乔妈的眉骨、额头、鼻梁塌陷,牙齿松动,右眼角在出事后只能“吊起来”,而左手与右腿骨折,脚被转了360度,完全脱了出来。
而乔爸则更严重,头部伤势很重,为了降低脑压,医生在他头顶打洞,并做了引流手术,而他的左小腿腿骨骨折,骨头从皮肉中穿出,只能将大腿上的皮肉移植到他的小腿上,如今还昏迷不醒着
如今肇事者跑了,两人从入院到痊愈,那医药费随便算算,也要几十万。
乔莞听着乔丽的哭声,抱着傅天琅的胳膊,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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