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绿衣女子是个侍女之类的角色。
中年汉子收回了目光,一脸柔和地对绿衣女子道:“影儿,你先陪着小姐坐会,我去点些饭菜来,顺便要两间客房!”
张宝儿暗忖,原来这绿衣女子叫影儿,很好听的名字。
不一会,中年男子便叫来了饭菜,他也坐在了桌前。
“小姐,这清蒸鸡脯是您最喜欢吃的,您就尝一口吧!”影儿小心翼翼地劝道。
“小姐,你这么下去,身子骨会受不了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劝道。
可无论这二人怎么劝,那白衣女子就是不动筷子,只是低着头,也不言语,就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张宝儿想不明白,对这么无动于衷的一个人,影儿与中年汉子却耐心的出奇,就算她是小姐,也不应该此难伺候。
对于想不通的事,张宝儿有一个好方法。那就是:不想。张宝儿现在心里只希望他们快走。
张宝儿又一次端起了酒碗,不是他的心情变好了,而是他实在舍不得他的酒。看起来那三人一时半会是走不了,只有自己与侯杰走了,但在走之前无论何也得把酒喝完,那可是十两银子呢。
“我若死了,你们莫忘了把我的骨灰捎回家去。”白衣女子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缓缓说出的这句话,让张宝儿听了不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猜测白衣女子肯定是患了什么重病,不然也不会说出此不吉利的话。
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自己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原因就在白衣女子身上:她身上有着一股浓重的死亡之气。
影儿不知该怎么劝白衣女子了,心中一急便哽咽起来。
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得像怕碰坏什么东西:“小姐,您想多了,您中的这毒虽然霸道,但对岛主来说,只是手到擒来之事,大可不必此悲观!”
中毒,张宝儿心中咯噔一下,原来白衣女子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华叔,您不用安慰我了,我中的毒,我心里有有数!那人想要我的命,怎会用些寻常的毒呢?就算爹爹在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爹爹现在还不知踪影呢!”白衣女子依然没有抬头,声音就好像从地缝里飘来的一般。
叫华叔的那个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猴子,你还记得在长安给我看病的那个宋郎中吗?”张宝儿突然问道。
张宝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店中人少,影儿与华叔肯定是听见了,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宝儿。
“啊?”侯杰不知张宝儿为何此时问起这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才点点头道:“当然记得。”
张宝儿喝了一碗酒,对侯杰道:“宋郎中跟我聊过,他的医术是家传,他父亲的医术要比他要强的多!但与瞧病的本事比起来,他父亲最拿手的便是解毒了!”
影儿与华叔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希翼,白衣女子虽然没有头,但面纱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侯杰心中纳闷:当时张宝儿是昏迷的,就是醒来之后与宋郎中也没说过几句话,宋郎中何时与他聊过天?但见张宝儿眼中藏着笑,知他必有深意,便点头配合道:“没想到宋郎中的父亲竟然还会有这一手!”
“宋郎中说了,天下最霸道的毒莫过于蜀中唐门,他父亲连唐门的毒都能解,所以这天下就没有他父亲解不了的毒。”说这话时,张宝儿又喝了一碗酒。
蜀中唐门用毒的名气很大,天下没有不知道的,此刻,张宝儿借了唐门的名气,就是为了衬托宋郎中解毒功力深厚。
侯杰终于明白了,张宝儿这话是有意说给另一桌的三人听的。
果然,影儿与华叔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就连那白衣女子也抬起了头来。
这时候,张宝儿将最后一碗酒倒入口中,然后伸了个懒腰:“不早了!猴子,你吃好了吗?咱们该回去睡觉了!”
“好了!好了!”侯杰胡乱抹了抹手道。
二人站起身来,就要回房睡觉。
“这位小兄弟!你且等等!”华叔也站起身来,朝张宝儿喊道。
“你是在喊我吗?”张宝儿施然转过身来。
“正是!”华叔抱拳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
“我叫张宝儿,是长安镖局的趟子手!”张宝儿很是神气道。
“噢,原来是张兄弟!久仰久仰!”华叔嘴上说着久仰,但却看不出有半分景仰的表情,他的目的是问下一句:“不知刚才小兄弟所说的宋郎中,现在何处?”
“在长安城!”张宝儿瞄了一眼白衣女子,笑着对华叔道:“若你们有需要,可先去长安,等我押完这趟镖,回到长安便与你们会合,然后带你们去找宋郎中,何?”
“小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华叔斟酌道:“你现在就与我们回长安,至于你的损失嘛,我出一千两银子赔付,何?”
侯杰一听,心头巨震。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不由自主地向张宝儿看去。
谁知张宝儿没有丝毫犹豫便摇头道:“我不会和你们去的!”
“难道你嫌钱少?”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华叔颇为不解。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