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搓着手,极不好意思,人家已经米缸见底了,自己却坐在这儿乘吃乘喝,犹豫着开口,“米粥留着百年吃,我吃红薯粥也行的!”红薯的营养是很丰富的,只是因为它生命力强,在贫瘠的环境下也能生长,所以不值钱。
陈嫂听到小鱼的话,脸上一喜,手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她茫然望向陈叔,脸上还愣着刚才的展颜。陈叔向她苦笑一下,便看向小鱼,“红薯粥是昨天的,你就吃米粥,营养!”望着桌前狼吞虎咽的小鱼和百岁,他的眼眶红了,握着女人的手更紧了些,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他娘。
不等小鱼吃完米粥,屋外一片喧哗,有男人的高嗓子,有女人的谩骂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陈嫂看了眼小鱼,身体颤抖起来,本能站起来出门探究竟,忘了手还被人牵着,“我,我去看看又出了什么事?”“我去吧,听声音是在村口,没叫你们,别出门,最近事多!”
陈叔出去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回来,陈嫂急了,又看了眼小鱼,犹豫着要出门,却舍不得两孩子在家。小鱼将陈嫂的反应看在眼里,结合自己刚进村时,村里人看到自己惊讶的样子,她决定离开。这个家已经不容易了,她不能再带来麻烦。
她该回家了,村里的家。
小鱼问清住址离开百岁家,一出门,就看到村口堵满了人,村里人那个神情激奋啊!好像别人挖了他家祖坟!
“发生了什么事?”小鱼好奇的张望,村口一批统一服装的人,手里拿着兵器,腰背那个直,一看就是官兵。
一部分官兵在村口设置围栏,另一部分与村民推搡着。有个高个村民,力气大了些,将官兵推倒在地。旁边一官兵反应极快,不等高个站稳,一脚踹向他胸口,并扬声道,“好大胆子,连官兵也打,反了你!”这话一喊,众官兵将高个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是良民,你们凭什么打人?”高个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嘴角挂着血珠。村民见了神情激奋,个个扬着拳头高声质问官兵。
“是啊!竟然要封村,这是要咱们死啊!”一妇人撒泼般在人群后嚷着,前面的人不留神,被她弄得向前一个踉跄,扑向官兵,扬起的拳头正好打在那人脸上。那人迅速避让,身子转动间,手臂一架一甩,将扑来的村民甩出,那村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村里人听说要封村,本来就愤懑,出门时也带了农具,见官兵再次打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什向他们打去,或锄头,或扁担,或菜刀……
官兵一时大意,竟让村人占了上风,好在他们受过训练,反应灵敏没有受伤,可一味的躲让也极其狼狈。兵民混打在一起,设置围栏的官兵见了,不等人吆喝或命令,全部一冲而来。
小鱼紧紧拉着陈叔,他还有妻儿要照顾呢!“民打不羸兵,您这是送死!”“田被封在外面,咱们一样活不了!”陈叔激动地吼着,额头青筋突现,眼睛泛红,魔怔般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