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目瞪口呆,他很不礼貌地打断朱佑香:“轩芸,且慢了!你刚刚说,说我们把日本人的东京给屠了,还杀了他们上亿的平民——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啊?”
朱佑香显得很诧异:“许公子,这不是您刚刚说的吗?你不是说,那场日本侵华战争,最终的胜利者是贵国吗?”
“我是说过。中国是胜利者,但我们并未曾屠杀东京,也没有屠杀日本平民报复啊!”
朱佑香面露困惑,她说:“许公子,这怎么可能?贵国遭受侵略,死伤此惨重,连首都都挨屠杀了,既然得天庇佑战而胜之,那贵国怎可能不以牙还牙?
难道。这样的事,贵国没做过吗?”
许岩摸着额头,苦笑不已:“是的,根本没做过——我们既没有屠过东京。也不曾在日本大杀特杀过。事实上,我们的军队压根就不曾登陆过日本列岛,甚至连日本人的赔偿都放弃了。”
朱佑香吃惊:“什么?既不屠城也不报复?那。贵国作为战胜国,当年是到底何报复日本的?”
许岩皱着眉想了一阵。他还真想不起来,中国这战胜国到底是何报复日本这战败国的了。他嗫嚅着说:“我记得。好像当时战胜国成立了一个东京法庭,绞死了一些日本战犯。。。好像是有几个还是十几个吧,记不清了。。。”
朱佑香十分震惊,她失声道:“许公子,你确认吗?不曾屠城?不曾杀戮?不曾割地?那些犯下滔天罪恶的日本士兵,难道就这样放他们回家了?”
朱佑香捂着额头,做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然后,她摇头说:“公子,老实说吧,您说贵国是日本的战胜国。。。这个,吾却是不怎么敢相信的:一个死伤数千万军民、怀着血海深仇的战胜国,居然不报复、不屠杀、不割地、不族诛、不铸京观、不割地——世上可有这样的战胜国?”
许岩被哑口无语,心头却是觉得很是窝囊和憋火——是啊,世上有这样的战胜国吗?居然还被战败国非法占据着领土!这样的战胜国,也算人类史上的奇葩了。
朱佑香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过了一阵,她摇头道:“公子,其实吾以为,今,贵国还一直在要求日本方面停止参拜神社、要求他们正视历史进行谢罪,这些要求,其实是很无谓的——贵国数千万死难者的血海深仇,难道就是要求日本方面轻飘飘地说上句‘对不起’就能了结了吗?此等血海深仇,你们却纠结于这些细末枝节,贵国的想法。。。委实令吾难以理解。须知,日本欠下你们的,不是一个道歉,而是血债!”
许岩无言以答,他问道:“轩芸,倘若是在你们的大明帝国,碰上这样的事——呃,倘若说有哪个邻国侵犯了你们,犯下了这样的罪行,那你们会怎么应对呢?”
朱佑香柳眉一轩,她淡淡说:“倘若真有蛮夷敢犯吾天朝,造下此滔天血债,吾朝势必犁庭扫穴,尽灭其国,夷其族,尽斩其男丁、举其妇孺为奴、拔其宗庙、灭其社稷,而后厉行王化,化为吾大明疆土——以牙还牙,以眼换眼,我朝奉行此道!
几十年后,蛮夷国已灭,族已亡,吾难道还有必要去找他们后代去争论,要他们进行谢罪或者道歉吗?”
听了朱佑香的话,许岩只觉得一股豪气在胸膛中翻腾着:是的,这才是大国应有的气概和风骨!这才是华夏应有的傲气!
我们也曾有过这样杀伐果断、敢作敢为的时代,我们也曾有过马踏飞燕报捷归的冲天豪气,在我们民族的汉唐时期,我们曾睥睨天下,万国来朝!但到了现代,我们的民族却失去了这种俯视天下的勇气,对一个杀害我们数千万同胞的qín_shòu民族,我们的要求居然仅仅是请求他们“正确认识历史,对中国人民真诚道歉”?而就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也对方不屑一顾地拒绝了,让我们在整个世界面前遭受着屈辱?
许岩望着窗外的东京。许岩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紧紧地抿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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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承蒙文修之的关照,许岩在日本过上了无忧无虑的休闲日子。
白天里。许岩带着朱佑香和黄夕两个女孩子上街去闲逛购物观光——许中校这么做,他当然不是在简单地逛街,他是在以购物观光为掩护,借此搜集银座怪物事件的有关线索——许岩回去之后是打算这样写报告的。
当然,为了对得起那些开支的公款,一些必要的工作,许岩还是要做的。
二月五日,也就是银座事件之后的第四天,听说银座区的封锁已被解除了。许岩就带着黄夕和朱佑香跑到银座区去,实地走访激战之后的银座区。
去之前,许岩还担心,日本政府会把银座区给封锁不让进。结果许岩去那边一看,还好,封锁倒是已经解除了,只是昔日繁华的东京城中心今的大半个町区都化为一片废墟了,遍地碎石瓦砾,很多高楼大厦都倒塌了。只剩下半截的断楼,再也看不到昔日那充满风韵的繁华盛景了——那满目疮痍的场景,让许岩感觉自己来到了地震之后的废墟现场。
虽然银座区已不复昔日的盛景,但有一样东西却是不变的——人照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