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驿馆也没有消停,韩慕白正襟危坐正在等她,毓筱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有躲闪。
默默地喝茶,韩慕白不说毓筱就装作不知,心里想起韩慕晴联合荀雪舞陷害她的事情,眸底已经是一片冰封。
不得不说,到底有个远近亲疏,即便是关系不亲近,但是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欲将她送上龙榻,这一点让毓筱十分火大。
她很想抓着韩慕晴问问她,是否想过万一她的身份被拆穿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毋庸置疑,她蓝毓筱是必死无疑!身为罪臣之女竟敢狐媚皇上,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活路?
只是,作为窝藏罪犯的帮凶……
她想,一心想要打压江湖势力的皇上怎么会放过这样词严义正的机会呢?韩家必定也是要到大霉的,只是,很明显,韩慕晴那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些!
不过,韩慕白是理智又明聪的,这些东西他心里肯定有数,但是万幸没有出事。如此情况下,他自然更想保护韩慕晴,可毓筱又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是念着韩家助她一臂之力的恩情呢,可那又如何?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想到此,毓筱也不跟韩慕白在这里虚耗了,说实在话,她是真的怎么待见韩慕白这个人,长得忒具有欺骗性了!
丝毫不夸张的说,第一眼见韩慕白,定然都以为他犹如春阳暖人,可实际呢?腊月的寒风也及不上他的心冷,那是一种与墨宸的淡漠完全不同的冷,不是不相关,而是冷血!
“你若是想要韩慕晴脸上那毒的解药,还是免开尊口吧,那毒要不了命,最多也就是让她出不了门,这不刚刚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还是留在屋子里让人看着的好!”
一番话说得半点不客气,韩慕白不由的皱了皱眉心,却一直沉默,半晌无语。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韩慕白就这么又走了,留下毓筱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脑门子的雾水。
所以说,韩慕白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没事装什么高深莫测,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使劲捏了捏手里的瓷瓶,毓筱真想一扬手就把它给扔了,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目光复杂的对着手里的瓷瓶看了很久,毓筱心底忽然有了主意。
非常恶意的笑了笑,毓筱将瓷瓶里的药倒出一半来,拿着剩下的药往韩慕晴的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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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刚刚回府的安子轩与毓筱的情况也不过大同小异,自从当了这个国公大人,安子轩才是真的觉得,以前装纨绔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只可惜,时光不再……
揉了揉眉心露出了些许疲惫之态,安子轩已经好多天未曾好好休息了。
从苏昊安带兵赴西关,他的焦头烂额就没有停止过。
“小姐还在闹?”
“没有。”回话的人很恭敬,却隐约有些为难,“只是……”
“怎么了?”有些担心还有些不耐烦,可最终都只化作了无奈,叹一口气,安子轩道:“有什么就直说。”
忙敛了那点犹豫,那人一五一十的汇报:“大人,小姐从前天开始就不吃饭了,已经三天了……”
“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安子轩那一刻的戾气很重,看得出他很生气,但也不过只是瞬间,片刻后他已经敛了气势。
“走吧,先去看看。”
对这个妹妹,他始终都是没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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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都被封死了,即便是这样似乎还是不放心,四周还驻守这不少侍卫。
见安子轩过来,众侍卫训练有素,统一行礼:“参见大人。”
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站岗,安子轩一路往门口走去。
然而,站在门前不足半尺的地方了,他却忽然缄默了,没有动作,也没有命令,让原本准备拆下板子的侍卫不由得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又是一阵无奈,他虽然知道嫣儿并不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对苏昊安断情绝爱,可也万万没想到,那份感情竟在压抑中越酿越醇!她……她竟然在听闻苏昊安赴西关后离家出走!
要不是那一夜碰巧他在查刺客一事加强了府里的守备,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发现她不在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他直接把她软禁了。
那时候他还以为嫣儿会跟他闹,会摔东西,会骂他,然而,并没有,这让他一直隐隐不安。
果然,第二夜,他的不安都被验证了。
她下蛊控制了负责看守她的侍卫出京了,派出了安家最精锐的力量也花了两日才将她带回府上,安子轩不敢大意,命人封了门窗。
如愿以偿的看到安紫嫣大闹了,屋子里“叮呤哐啷”的声音响了整整一天,再之后还闹过一次割腕,只是安子轩没理会她,没想到,这两天又开始绝食了。
她想去找苏昊安,所以她绝不会求死,这一点安子轩非常肯定,但同样他也了解妹妹的狠心,她确实不会把自己作死,可她却会把自己作的半死不活来让他妥协。
只是,他不明白……
收了收心思,吩咐身后等了许久都已经打算退出去的侍卫开门,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钉得结实的木板拆了下来。
“吱呀~”
开门声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手腕上胡乱缠着的白布条上血迹鲜红,饿了三天的安紫嫣面容憔悴,蓬发垢面,虚弱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轻轻的颤了颤,他不得不承认,他比不上妹妹狠心,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