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小风每隔几日,便到山中搜寻妖兽,如此日复一日,五六个月转瞬即逝。在死潭周围,方圆四五百里之内,再也见不到像黑麟虎那样的妖兽。小风怕耽误工夫,再也未到更远的大山中去,只在死潭中修炼。
如今,小风在潭中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而且下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极目下看,能够远远看到,在朦胧的潭水下面,好似出现一个三丈方圆的黑洞。冰冷彻骨的寒气,自黑洞涌出,弥漫整个死潭。全身无数小孔收缩开阖,赤血龙符龙形红玉开口吸纳,贪婪地吞噬水潭中的寒气,与体内那股炙热之气逐渐融合,化作雄厚的力量。水潭寒气似乎无穷无尽,越往下潜,寒气越重。但不论小风如何使力,也只能下潜到一百五十余丈。充沛的能量在体内波动,仿佛整个天地都已化入自身。意念一动,玄气便疾旋不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强大的力量。
伴随修炼进境不断加深,慢慢出现一种异象。每在练功时,便见丹田内冉冉升起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光球。这颗光球颇为奇异,闪耀淡淡的金光,慢慢将气海内的玄气纳入其中。小风初始不解,待搜寻脑海记忆时,“龙象玄灵篇”记载,那光球赫然就是元丹——这是玄气修为即将跨入先天尊者境界的标志。
武尊修为,乃是一般武者炼体修为的最高境界。虽然这种修为不但炼体,也要修炼玄气,但这种玄气只是辅助炼体,增强身体自身的力量。不过,身体自身的力量极其有限,可以容纳的玄气也有限度。而先天尊者境界,乃是在炼体基础上,专以吸纳天地元力为主,进而转化为自身的玄气。总之是以炼气为主,并以此做为能量。炼气与炼体乃是两个截然不同又相互联系的境界,两种境界差异很大,跨越这道鸿沟,无异比登天还难。
而今,若是五龙镇的人知道小风即将跨入先天境界,比那天地崩碎都要使人震惊。小风不过十一二岁,竟然早早跨越武生、武徒、武士、武师、武尊等各个炼体阶段。如今,玄气修为能够化成元丹,这是进入先天境界的重要标志。小风这等进境,不能说后无来者,起码还没有先例,任谁见了都要震惊失魂。
小风得天独厚,有赤血龙符相助,灵智大开,感觉在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无数庞大的信息,只是一时难以看清和理解。那些巨量信息,好似久远的记忆,感觉十分熟悉,却又模模糊糊。而在这些时日,小风忽然感到,“龙象玄灵篇”愈来愈奇妙,每每在玄气修炼出现极端状态时,丹田便会生出一种温和之气,化解那些尚未融合,仍是凶猛暴戾的玄气。
此刻,元丹已吸进最后一丝玄气,不一刻,竟然释放出一股灰黑之气。这是净化玄气而排出的杂气。随即,元丹的光芒更加明亮,玄气更加精纯,更加充盈澎湃。“无漏金身”功法也大有进展,但却不知达到何种境界。小风身躯精赤,如玉如雕,坚逾精钢,皮肤下隐隐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达到此种境界,已经脱胎换骨,这是质的蜕变。但小风面上依旧如常,仍然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一般。
两月过后。
这一日,小风周围的潭水一阵波动,霎那间,双目陡然睁开。赫然,两道淡淡的幽光,凌厉骇人,恰似嗜魂的冷芒,直透潭水。旋即,小风呼出一口浊气,水泡咕嘟嘟向水面飘去。刚要起身,忽觉泥丸宫内,突然发出一阵颤动。登时,整个潭水出现无数道细小、森白、肉眼难辨的划痕。小风看得一愣,难道这就是神力?一股股强横的神力,包裹周身,宛若爆射的元力,充满整个水潭,进而化入天地。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小风凝神,专注意念,猛然一动,但见那些大小石块,随着意念竟然凌空飞起。意念到处,石块纷飞,直到专注在山岩之上,那些石块骤然聚集一处,猛向山岩撞去。轰然一声,碎石激射,威势十分惊人。小风看得愣神儿,万万没有想到,神力还有这么大威力。
“呜——”
“呜——”
小风大喜过望,引首发出一阵两声龙吟般的长啸。啸声震荡山谷,响彻云天。山石禁不住元力波动以及神力冲击,哗啦啦地崩落而下,未等落地,便化作一蓬蓬齑粉,随风消散。小风自己也被这股强大力量,惊得有些呆愣。怔怔忖道:这难道就是自己?
“哈哈哈……小爷困在五龙镇,快要腾飞了——”一阵狂笑,突如其来的喜悦,令他满怀希望,感觉浑身都充满力量。在付出鲜血甚至甘冒性命危险,勇敢尝试之后,终于得到他所期待的成果。过了好久,小风才回过神儿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五龙镇。
这些时日异常平静。
无人知道,黑狼帮、李家是否已经忘记仇恨。还是他们未卜先知,预感到某种危险即将来临,早已打消了复仇的**。自吴建生被杀后数月内,竟再也没有来过五龙镇,更没有提起结仇之事。当小风服下最后一颗灵丹,练功有了极大进境。转眼间,又过去四个月。
奇怪的是,樊静茹那本来充足的奶水,而今再也吸不出一点一滴。正像老伯所说,两年内小风便将断奶。不但小风觉得奇怪,樊静茹自己也感到十分纳罕。就在奶水干枯,仅仅过去五日时,樊静茹竟然经历一场生死大劫。在凄厉的惨嚎声中,过了整整一夜。那种惨嚎,撕心裂肺,濮家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同想起往日情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