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善楼的二楼雅间里,一名男子身着梅花纹锦袍,有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正懒懒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人正是萧家公子萧承天。“公子,来了。”辛武推开雅间的门,让薛凤仪先行,自己则出声禀报。萧承天看过去,唇边勾起一抹笑:“能寻到此处,夫人果然不同凡响。”“公子好不容易来趟信昌,定是宿在自家的产业,我总该来拜会的。”薛凤仪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带着些恭敬,却丝毫不显得谄媚,这就是本事了。“你托人捎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我知道,那几个铺子,我们陆家就赠给受灾的百姓了。”薛凤仪自己斟了一杯茶,又道:“先前发生那事,实在是我管理不严出了岔子,那几个人......"萧承天早就知晓薛凤仪的意思,此时让她说出来,不过是作为一个谈判的条件,“铺子里的存粮会由我父亲出面分发给受灾的百姓,也会为陆家正名,至于那几个人,我以为萧家作为新东家,处置太严未免寒了其他下人的心。”“萧公子,那天在小花园里赏花的时候,定是惊扰了府上的暗卫吧?”薛凤仪开门见山,直接出口问道。萧承天眼神一眯,盯着薛凤仪的眸子饱含深意。“我猜萧公子一定在想,为何陆家一介商户会养着暗卫,并且数量还不少。”薛凤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握着团扇轻轻的摇晃着,“那是陆家族长定下的规矩,我也并不理解,如果萧公子想知道,何不押着那几人去陆府老宅问个清楚?”果然老奸巨猾!萧承天看着薛凤仪那一脸笑意的样子,就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一点心意,还望笑纳。”薛凤仪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来,轻轻推到萧承天面前。“呵呵呵......"萧承天忽的轻笑起来,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折扇打开,“夫人是个聪明人,希望好自为之。”薛凤仪正色道:“只要我掌家一日,陆家绝不会重蹈覆辙!”二人相视而笑,各自意味深长......薛凤仪离去后,萧承天才打开面前的盒子,鲜艳欲滴的红色丝绸垫子上,静静的躺着一块冰蝉玉。冰蝉玉出自西域,极为难得,传说这世上总共就那么几块,萧家遍寻多年无果,这宝贝就跟升了天似的没影了,也正因为如此,萧承天一眼就能将它认了出来。这次将冰蝉玉送过来,母亲的病就有救了......这薛凤仪,真是好手段!萧承天如此想着。而下了楼的薛凤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生可畏,这萧承天小小年纪就气势不凡,差点就缴了械。还好自己早有准备,那萧承天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后,一定会将那几人绑去陆家老宅。陆宁国最恨人自作聪明,二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该受到教训了,还真以为那陆毅明有替了君儿的一天?薛凤仪冷冷的一笑,陆宁国,等解决了这些魍魍魉魉,就是我跟你之间的较量了。乘坐一辆青顶小轿回了府,薛凤仪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见彩云蓬头垢面的朝着自己奔了过来,身后一众粗使婆子拦都拦不住。“夫人!”彩云扑通一人跪倒在薛凤仪面前,泣不成声。薛凤仪皱了皱眉,训道:“你这成什么样子!”又让人先带她去梳洗再带到自己跟前,这才进了屋,彩英静默的侯在一旁。薛凤仪静静的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梳洗干净的彩云进来了,脸色没了青涩,倒是有些妇人的样子。薛凤仪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阵,原本有些圆的鹅蛋脸已经有了尖下巴,看来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好过。彩云这丫头......毕竟有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薛凤仪想到这里,便吩咐道:“去将三公子请来。”彩云听到“三公子”三个字,脸顿时就红了,接着脸上的又显得酸涩,直接跪了下来:“夫人,是您一手将我带大,奴婢心中早就将你当做自己的娘亲一般,没了身子,奴婢也活不下去了,奴婢......奴婢求夫人做主!”一口气说完,彩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母亲。”陆毅君进门先向薛凤仪行了一礼,“急着将儿子唤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薛凤仪没有说话,示意他看跪着的那名女子。待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陆毅君脸色一变,勃然大怒:“我说了我没有碰过你!你怎地还哭哭啼啼?”薛凤仪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彩云猛地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依稀可以捕捉成一句话:“三公子......你怎么......忘了,是你......生病的时候啊......三公子......”陆毅君如玉般的脸涨的通红,看起来格外难看,府上人人都知道陆家三公子曾经脑子生病了不记事,他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就因为这个,那彩云才把这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陆毅君承认自己不记得之前的事,却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滋味,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薛凤仪盯着陆毅君的脸色,脑子里不住的思量,这事是她想左了,让君儿难堪。不过是一个丫头,顶多有一点儿情分,可这哪儿及得上母女情分?等这件事风头过了,随便处置了便是。使人去请的稳婆已经在院子里候着,薛凤仪让人将彩云带进了内室,脱了亵*裤放在高凳子上,稳婆便仔细的验了起来。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稳婆凑近薛凤仪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便领了赏钱离去了。薛凤仪脸上带着轻松的神情,笑道:“彩云这孩子,连自己的身子都不清楚,刚刚稳婆说了,没有那回事。”闻得这话,彩云愣愣的,这意思是自己还是完*璧*之*身?不,不可能!彩云大叫起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