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睡着了,不要闹,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般自然流雅的姿态,月儿觉得一下子,自己就像是被夺了声音,她无声的点点头,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宸奕看着月儿将门关好,听着她守在了外间的动作,转头望着身边的少女。
他平躺了身子,看了看已经没有被扣住的右手手腕,微微一笑,眼神带有点狡黠的握住慕容嫣的的小手,往腰上一放,闭上了眼睛。
夜静悄悄的流逝,月牙儿也从西边落到了东边。曦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鱼肚白的天空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慕容嫣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再闭上五分钟,等混沌的脑子慢慢的清醒过来。
闭上眼睛的时候,外界的声音就变得格外的清晰。清晨,一切都还很安静。
晨曦的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子摩挲发出的沙沙声,早起的小鸟站在枝头,啾啾啾啾啾的唱着歌儿,还有早起的下人,忙碌着各种各样活儿,那是生活的声音,也是还活着的证明。
她喜欢听这样的声音,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有被发现,还继续执行着任务。
可今天,她在这些声音里,听的最清晰的,是一个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很近,近得……
就像在她耳边?
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又有着浓烈存在感的冰泉般的干净气息。
慕容嫣睁开眼睛,朝左边望去,抬头正好撞进一双晶莹霞的凤目,直挺的鼻梁下,完美的薄唇微微勾起,低低浅笑道:
“丫头,早。”
慕容嫣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呆呆地道:
“一点都不疼,我还是在做梦吧!”不然宸腹黑怎么会在她身边?
“当然不是,再捏重一点,你就更确定了。”宸奕淡淡一笑,笑容风光霁月,声音*温软。
慕容嫣呆呆蒙蒙的果真捏着自己脸颊一用力,瞬间眼睛睁大,一声哀嚎,
“哎哟,痛死我了!”
这一下,眼底迷蒙的睡意和酒意全部褪去,猛地惊醒了,指着宸奕斥道:
“宸腹黑,你不去黑别人。半夜三更的爬到*上改行做色-狼,到底是想干什么!”
宸奕看着她被捏的红彤彤的左脸,抿唇含笑,眼底同春风撩过,霎那雪融冰解,
“丫头,若说我是*,你还是好好看一看,究竟是谁比较色。”
他微微挑眉,目光略垂,慕容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到自己还搭在他腰间的手,顿时觉得手炭烧,立即收了回来。
再看容奕那唇含浅笑的模样,只觉得眸光里都是对自己的嘲笑,一张小脸胀的通红,连直视宸奕的勇气都没有,眸子到处乱梭乱看,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藏起来。
自己好端端的怎么把手搭在宸腹黑的腰上去了,什么时候夜里有搂人的习惯了。
就这么乱看,她突然皱了皱眉,眼眸微微眯紧,扫过周围的装饰,那一圈轻绿清新的家具,此熟悉,明明就是她紫嫣阁里的摆设啊。
“不对啊,宸腹黑,这是我的房间,你干嘛到我的房间里来?”
宸奕看着她眼底清澈,似乎真的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儿,视线在她披散的乱发和微开的衣襟上掠过,轻声道:
“昨i你醉了,慕容世子托我送你回来的。”
之前的事儿,慕容嫣倒是有些印象,自己好像是有点醉得栽在了慕容瑾的背上,可后头的,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她怀疑的看着宸奕,见他目光扫过自己衣襟,立即低头一看,把领口拉了一拉,小脸上挂满警惕道:
“你送我回来了之后呢,之后不是应该就要走了吗?怎么还睡在我*上,这,这你又怎么解释!”
宸奕一手支着头,视线在她拉着衣领的手上落下,眸光微合,带着一丝好笑。
现在的慕容嫣,给他的感觉,是炸毛了。
就像那些小动物,比小猫,小鸟一样,受到惊吓或者发怒的时候,全身的毛发和羽毛全部竖直立起,随时准备攻击。
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还蛮可爱的。
他凤目一弯,以手背撑着下巴,额前的雪月玉色通明,托着乌木般的黑发,黑白分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自然是想将你送到府门前就好了。哪知道你睡着了之后,力大无穷,硬生生拉住我的手,甚至还扣住我的命门,若是我无端端的挣扎,岂不是连性命都担忧了。
于是只好勉为其难的留在这儿住了一晚。”
慕容嫣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儿,可记忆出现酒后断片,她压根不记得自个儿昨天醉倒后做了什么。
不过她以前喝醉的时候,没听说过有拉人手不放的毛病啊,扣住命门什么的,除非是本能的自卫。、
这个宸腹黑,该不是趁着她喝醉,做了什么事儿吧。
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除了凌乱了一点,其他部分还是好好的,没有半点动过的痕迹。
那会不会是上次试探她不成,这次又在试探她?
至于试探的结果,慕容嫣还是有信心的,既然做特警卧底,关于梦话这一部分,也是做过专门训练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在潜意识里面都会有控制。
她瞟了一眼宸奕玉白的面容上挂着悠然无辜的神色,皱眉道:
“刚才起来的时候,我的手明明没有扣住你的命门,你在撒谎!”
宸奕看她眼神里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