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以前你就没有拒绝过她,那就等于给过她暗示,让她虚虚期盼了十五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宸奕淡笑着抬眸,目光中有着浅云缭绕,望着宸老王爷轻声道:“祖父,你这样,会累死我的。”
不妨他突然以此开口,宸老王爷竖眉道:“怎么会累死?”
宸奕的眼眸里有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瞥了王紫月一眼,润泽的薄唇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声音清缓:
“如果天元朝所有心属我的女子,我都必须****对她们表示明确的拒绝,那我早就累死了。”
这是慕容嫣第二次听见宸奕说出这样嚣张又霸道的话。
第一次,是在论小红之死时,他让慕容如雪随便选择一个杀掉小红的理由。
寻常人说出这句话来,所有人都会觉得太过自恋。
可宸奕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自信。天元城中属意这位气质雅韵,外表绝华的第一公子之人,足可以用过江之鲫来形容。
闻言,王紫月一张细心描画的脸白的连粉都遮不住,身子都不可遏止的晃了晃。
她方才低头的时候,想过宸奕会说的话,想过答应,想过推辞,甚至连拒绝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她没能想到,宸奕能毫不留情的将她和宸老王爷送做一堆。
她以为他是生气宸老王爷的自作主张,不喜欢这样冒然的提出,可接着他又说出来的这句话,这是完完全全的拒绝她了吗?
当着慕容嫣的面被宸奕拒绝,王紫月的脸上如同有炭火在烧,她怎么能在这个打败她之后,又入住了韵兰的女子面前丢脸。
她想了想,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慢慢地撩起袖子,再一次露出了那根五彩手绳,
“宸世子,你忘记当初我们的情分了吗?”
又一次掏出了终极武器了,慕容嫣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右手,等待着后续。
上次在车厢里,宸奕只说到一半,就遇见了阴圣教的刺客,她倒也不是不记得这事,只是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这个问题,倒显得有些过了。
宸奕已经把关键的部分——没有订婚也没有给下承诺,这两句话解释清楚,其他的也无关紧要了。
谁也插手不了谁的过去,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都无能为力,因为过去的早就已经消逝。
只要她没有违背道德,插入人家的感情之间就够了。
宸奕眸子一掠,看向慕容嫣,见她眉目舒展,转瞬落于王紫月的手腕之上。这一次的他的眼波依旧深沉,却平静如冬日冰封的湖面,
“王****,你手上的五彩手绳确实好看。”
大抵是宸奕的神情太过平和,语气也太过淡然,王紫月将手腕往前更伸了一寸,眼眸微眯,强自镇定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细微的急促,
“你不记得了吗?这是当初你送给我的这条五彩手绳,你让我好好收着,一辈子也不要掉了。”
宸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王****,关于这条五彩手绳的事情,是不是我送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我想,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接。于亲王府和丞相府之间的关系无任何益处。”
王紫月身子一颤,拉着水袖的手指也轻轻一抖,顺滑的布料从指尖滑落,眸光复杂的看着宸奕。
当年事情的真相,他已经知道了吗?
还是说一开始他就知道,所以这么多年,他所念的只是手绳的情分,对她却一直没有表示。
不可能的,他连一条手绳的情分都能对她多番容忍,若是他知道真相,这么多年不会一直没有举动。
他定然还是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王紫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腕收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笑容优雅地道:
“既然宸世子不喜欢,那我就不再说这条手绳的事。刚才宸爷爷不过是想提我和你的婚事,你何必气他老人家呢?”
“我没有气他。关于要提亲的事,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愿,我从来没答应过。
今日他再提起,我以为你们两人早就心意相通,打算帮祖父去王丞相府提亲的。”
宸奕的话淡淡的,每一个字都清淡的像是没有放盐的菜,温吞缓慢。
可对于王紫月来说,这一句话却像是一根根锐利的针,一把把锋利的剑,砍在她的心头。
她的泪水蜂拥而出,蓄在眼眶里,朦胧的望着紫衣优雅的男子,
“宸世子,请你尊重一下我,这么多年我喜欢你,爱慕你,你还要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吗?”
“我说的是实话。王****若是不喜欢听,那就不要听好了。”
宸奕清浅的一笑,漆黑的眼眸映照着金芒,冰冷中带着无情,
“这是亲王府的地盘,我想我说话的权利还是有的。”
这句话的分量,无异于在说——不爱听就滚出去。
王丞相家的千金,王皇后的侄女。
王紫月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不是公主,恰似公主。
除去了公主的头衔和血统,这个王朝里的****与她身份相当的女子,屈指可数。
就算她的倨傲令人不喜,也不会有人当着她的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这个人是她心心念念爱慕了数年的男子。
她眼底的泪水再也留不住的落下,在她的脸上冲刷出一条条的清色小溪,朝着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宸老王爷,泣声道:
“爷爷,紫月失陪了!”
“王****……”
王紫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