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所学的,都是直接的刺杀和保护之术,只求一击致命,不留多余的动作。
而刚才慕容大秀所用的招术——除了出手致命以外,还有血腥残忍。
完全不能让人将她和平日里巧笑嫣然,明亮可爱的模样联想到一起。
他翻完了在场的所有尸体,走到宸奕的面前,
“世子,这些人和上一次跟踪马车的人一样,胸口位置全部都有“卐”字符。
初步断定,应该是阴圣教的人。可惜所有人都已经毙命,不能亲口确认。”
又是阴圣教。
“嗯。”宸奕不动声色的在周围所有人上一扫,肩上的伤口穿透入骨,他却不见半点痛色,视线落在一处暗角,道:
“那里有一个。”
曲烟走过去,这才看到视线的死角里,有一个黑衣人全身僵硬的斜靠在墙上,嘴巴半张,显然是想要咬破毒囊的途中被人点穴了。
方才那样慌乱的场面,他和曲风都来不及留下活口,这人定然是世子留下的。
也只有世子能在那样的时候,依然出尘不惊,淡然从容的从慕容大秀夺下一个活口。
他将人拎了过来,伸手将藏了毒囊的臼齿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宸奕手指一弹,一股真力射出,隔空打在他身上四处大穴上。
黑衣人顿时觉得口舌一松,想要咬舌自尽,却发现咬下之后,牙根发软,甚至连全身都软绵绵的,只有说话的那一丁点余力,
“你杀了我吧!”
宸奕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杀她?”
显然从他们出现开始,宸奕也已经看的清楚明白,黑衣人的杀意都是冲着慕容嫣来的。
“我们是阴圣教的教徒,执行的是阴圣教的命令,信仰的是教主的无上神力!”黑衣人如同背诵口号一样,说出这么一句话。
曲风朝着他背脊踢了一脚,顿时听到脊椎骨的开裂之声,冷冰冰地道:
“为什么要杀她?回答!”
黑衣人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依旧咬牙重复:
“我们是阴圣教的教徒,执行的是阴圣教的命令,信仰的是教主的无上神力!”
宸奕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面上,观察他的表情,在他连续喊了两遍口号之后,目光轻缓的移开,淡淡地道:
“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阴圣教也有等级划分,真正的绝世高手都在总坛,今日这些执行任务的黑衣人,应该是级别较高的普通教众。
他们只负责执行任务,听命上级教众的吩咐。
执行任务的目的和原因,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单单是教众就有这样的实力,阴圣教能在江湖上以“魔教”之姿屹立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曲烟亦点头,他也看出这名阴圣教教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或者说今日派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真正的原因。
静谧之中,有马蹄急奔,车轮滚动之声传来,曲商自看到烟花之后,便发现发射地点是回慕容王府的路途中,一路驾车而来。
远远瞧见一地血痕,面露焦色,急急地“吁”了一声,还不待马车挺稳,匆忙地跳下车,跟着马车跑了几步后,方落稳身形。
目光落到宸奕肩上的剑刃,又在他面上转了一圈,见他面色发白,心头一紧,知道此处并非安静之地,不能开口询问。
又转见满地的残尸,不适应的转开了头,看到在宸奕怀中满身浴血的少女,心中诸多疑问一一压下,先处理最主要的问题,开口道:
“世子,此事可用报予朝廷知道?”
宸奕举目,望了周围一圈。
阴圣教选择的袭击之地,是一处清静且偏僻之地,两边住宅稀少,人员罕见。
更加上今日是皇太后的寿旦,城中禁卫军的精锐力量全部都调集到了隆裕广场周围,巡逻的侍卫比起平日里少了一大半。
而百姓大多数早早就已经到隆裕广场周围观看皇家寿旦去了。
若不然,即便刀剑交错的声音早就吸引了人过来了,不至于现在还无其他人声。
他稍加思索,摇头道:
“不用了,曲烟,你让人将此地清理干净便是,莫要让人看出痕迹。另外,好好包扎一下伤口。”
黑衣人转换阵法之后,威力大增,曲烟和曲风都不免受到了剑伤,还好只是伤了皮肉,无伤大碍。
曲烟,曲风垂头恭声应道:“是,世子。”
曲商看着眼前一地狼狈,悄声问道:“烟首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要对付的人是谁?”
“阴圣教,慕容大秀。”曲烟淡然回道。
“难怪”曲商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怪不得世子不去报予朝廷。
一来阴圣教的势力是在江湖之中,向来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世子和慕容大秀又都没有收到他们的大创,报上去,朝廷里也处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来这些阴圣教的人,是冲着慕容大秀来的,一旦上报朝廷,自然要论个前因后果。
毕竟阴圣教在江湖,还是朝堂之中的名声都是可怖阴森的。慕容大秀若是和阴圣教扯上关系,又会惹来不少风言风语。
可是慕容大秀一个足不出户的人,怎么会惹上江湖魔教?难道上次阴圣教的人跟踪他们,就是为了寻得一个好的刺杀时间么?
曲商边想边跟了上去,到了车厢旁边,才压低了声音道:
“世子,你动用了真气,又受了伤,只怕又会……”
宸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