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真的以为,他们终于苦尽苦来。可没想到隔日,光一郎就因为立功心切,中了敌人埋伏,死在大海里,连尸首都没能找到。她在一个月后才得到消息,遭晴天霹雳,就流产了。
所有的希望,全部湮灭。
剩下的,只有支撑着她继续活着恨意和复仇的信念。
当野田澈带着光一郎的衣冠来看她时,她不顾一切地参了军。
她来亚国,就是为了给光一郎复仇,她要杀光所有的亚国人,因为是这个国家的人,前前后后覆灭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她不会杀织田亚夫,就算她想也不可能碰到他一根毫毛,因为他身边除了明面上的帖身侍卫十一郎,伊贺派忍者流现今最顶尖的高手相护,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护卫。就算他现在看似孤身一人深入亚国内地,其实其安全系数,远比轩辕轻悠想像的要高很多。
可是,她却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他活得不舒服,甚至——生不死!
这样,比一刀杀了他,更痛快。
……
“那个包叔?”织田亚夫声音冷极,“真的是林家主动找上你们的?”
“是真的。这一点,您只要一查就知道,我绝对无法欺瞒您。虽然我在张大帅面前已经算半个军师,可是,由于我先天的……有很多人和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百合子很有信心,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大实话。只是,在亚国埋伏这两年,她利用人心的手段也愈发高明,要抓她的把柄,除非会读人心数。
除非织田亚夫真的拷问张大帅这些人,可那样必然会暴露东晁帝国在西南的秘密军事行动,其后果影响非同小可,这个男人就算再爱那个女人,也不会轻重不分,打破他自己设下的全盘大计。
见男人没有异议,她又说,“林家虽表面与轩辕家交好,其实背地里一直觊觎轩辕家在云贵川三省纺织行业中的地位和实力,一直想取而代之。他们借在泸上地区开拓的市场价值,利用黑龙组向家的威信,终于在两年前谋夺到行会会长的席位,将轩辕家的天锦坊赶下了霸主地位。
近两年,西南军阀连年混战,使得市场发展十分不稳定。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想稳固他们在这一片的市场,这次听说张大帅来芙蓉城募集军饷,就主动找上了我们。当然,这并非他们最看重的,包叔向我们透露,轩辕家成为天下第一坊的名号皆来自于麒麟锦秘诀。我才突然想起,当年……”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眼男人,似乎并无异色,才接道,“……我记得,及笄那年,公主殿下亲自为我裁衣梳发时,就提过这锦缎的名字,说是光滑直比日月之精,色若琉璃,一步一景,世间独一。故而,我也想瞧瞧殿下曾说的天下第一锦,便没有干涉张大帅和沈百通、包叔密谋夺取麒麟锦的计谋……”
“可是后来,姜恺之突然到来。我唯恐他破坏我们筹措军饷的事,就让张大帅暗中注意,发现了……轩辕小姐竟然在此,还是轩辕家的小七。同时,我也发现您也在轩辕宅中,更怕您被姜恺之发现真实身份,曾派人暗算过他,他福大命大,躲进了芙蓉城的警备司令部。
不想,他竟然还是暗中串通了商人们,阻挠我们筹备军资。张大帅出身草莽,向来不喜欢商人,所以这次狩猎时,就听了包叔的话,以轩辕家的名义,将那些商人们招到芙蓉城外的狩猎地,暗伏那些商人的小厮,以示警告威胁之意,让他们赶紧答应捐粮饷。”
“之前,沈百通急功近利,就想让张大帅恃强,抢夺轩辕家的麒麟锦,所以才会有之前火烧天锦坊的事发生。当时,我不方便反对他们的计划,便只能以姜恺之为威胁,劝他们行事低调一些,不要打草惊蛇。故而,沈百通才出计,先让他老婆投资天锦坊,投个圈套给轩辕家跳下去,以后再收网就不难。”
“您知道,我一人之力有限,也只能尽量拖延。可是张大帅在天锦坊下定单,来这里狩猎,趁兴提出要购买麒麟锦,都不是我可以阻止的,我只能尽量想办法避免他与您发生正面冲突。毕竟,我是一直帮着他筹军资,要是因此而反对他不对麒麟锦伸手,我怕他会怀疑我。”
“先前,他跑来轩辕家要买麒麟锦,我也知阻止不得,只能在后方策应,想等着适当的时机,助轩辕家逃离。所以在他们冲突起来时,我就派人帮他们备了逃跑用的车……”
这绝对是事实。
织田亚夫当时能立即摸上车,带着一群人离开,也是暗地里有她派的人引路所至,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帐外的枪声仍然激烈,织田亚夫站起身,走到百合子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血泪交替的丑陋面目,眼底的藐视、轻蔑毫不掩饰,只道:
“百合子,你以为本帅听不出你这一堆花言巧语里的漏洞么?你倒是把自己害轩辕家害轻悠的事,抹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算做无辜为难的好人。你真当我是傻了,还是死了!”
一记狠踢直落在女人胸口,女人一下飞跌出去,撞翻了一堆桌椅,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是急急爬过来以头叩地,急表忠心,“大人,我知道这话里漏洞百出,因为有些事,并不是我说了您就会信的。可是,不管您信不信,事实就是此,这许多事,其实只要您有心,一查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织田亚